宫九听了陆小凤的话,也没说什么。陆小凤也没说什么,他只是一边小口小口地啜着宫九“赏”给他的女儿红,一边盯着宫九看。陆小凤的目光很轻,很柔,如细风一般,扫过宫九的发梢,眉眼,鼻梁,双耳,唇瓣,脖颈。宫九一开始还蛮享受陆小凤的注视,但在陆小凤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后,他也头皮发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右脸颊开始隐隐作痛,又有点痒——右脸颊是他和陆小凤做的时候陆小凤经常抽他耳光的那边。
“你一直盯着我九哥干嘛?”牛肉汤不满道。陆小凤道:“好看。”牛肉汤做了个起鸡皮疙瘩的动作,“我九哥是最好看的,但是他是男的!”陆小凤道:“不管公猫母猫,好看的都是好猫。”牛肉汤怒道:“你!”她显然没想到之前拿来调笑陆小凤的比喻现在被陆小凤拿来调戏她哥了。
“嗤。”宫九冷笑,“都说陆小凤是多情的浪子,和很多佳人有过风流韵事。”他低头倒了杯酒,然后端着酒杯朝着陆小风道:“只是你动的这些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心?”陆小凤脸色一变。宫九抬杯,将酒一饮而尽,饮罢,冷冷说道:“恐怕一分都无吧。”陆小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低声道:“自然是……有的。”宫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这真心可真是一文不值。”陆小凤一瞬间觉得无法呼吸,他突然想到了在岛上,宫九送给沙曼的冰花,又想到了,那时候他正和沙曼拥抱在一起。他突然很嫉妒沙曼,陆小凤想他一定是疯了。陆小凤又想到了在船上他抽宫九的情形,他好像对宫九说了一句话,是什么?
是——“你让我恶心。”
陆小凤突然面色惨白。他突然觉得,恶心的不是宫九,是他自己。看着宫九对宫主的照顾,眼里全是温柔,又想起宫九对沙曼的包容。陆小凤觉得他无法在宫九面前再待下去了,不仅是无地自容,更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所占领,他需要空间平复这种情绪。陆小凤放下酒杯,转身离去。
宫九问道:“你去哪里?”陆小凤答道:“睡觉去。”宫九突然问道:“去哪睡?”陆小凤一顿,道:“旅馆。”然后看着宫九,道:“怎么?你也要一起吗?”宫九轻笑,“不必了。”他抬手丢了一块金子给陆小凤,“在你下榻的旅馆标一个三角形的符号,你的消息,本公子买了。”陆小凤呆呆地抓着宫九丢给他的金子,他怎么觉得宫九这是在邀请他?陆小凤笑笑,“这活儿,我接了。”说罢一边抛着金子一边走了。
‘陆小凤喜欢喝酒,更喜欢躺在床上喝酒。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通常都喜欢在胸口上放一大杯酒,然后人就像死人般动也不动,想喝酒时,就深深吸一口气,胸膛上的酒杯便会被吸过去,杯子里的酒便被吸人嘴里,再“咕”一声,酒就到了肚子里。他现在也是这样的躺在床上,胸膛上也放着一杯满满的酒。只是,他像死人般躺了很久,都没有去吸那杯酒。因为,他第一次这样喝酒的时候:“老板娘”就坐在他旁边,酒喝光了:“老板娘”会马上替他斟上。现在,“老板娘”既不在旁边,他就很珍惜这一杯酒,喝光了,谁来给他倒?他可不愿意起来倒酒,那是不会享受的人才做的事。’老板娘是朱停的老婆,朱停是他的好友,老板娘也是他的好友。陆小凤心里难受也因为,他多么希望给他倒酒的是……宫九。陆小凤不喜欢自欺欺人,他想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酒一样重要,不,也许要稍稍重要一些,那就是宫九。是宫九,不只是九公子。之前的变故发生地太快了,现在静下来想想,宫九就是九公子,九公子也是宫九的一面。他爱九公子,为什么不能爱宫九?他也试着去回想沙曼,但他每次想起沙曼的脸,下一秒浮现出的就是宫九。陆小凤内心哀嚎,他栽了,栽了,他陆小凤真的栽了。
“你为什么把酒放在胸上?”突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吓得陆小凤胸前的酒泼了一身。陆小凤起身看向来人,这人武功之高,他甚至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陆小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上一秒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床边了。“你,你怎么来了?”
宫九看陆小凤呆愣愣的样子,笑了,他俯下身,在陆小凤耳边轻吹一口气,“我想来,就来了,哪有为什么。”陆小凤看宫九这幅邪佞骄傲的样子,身上像是被火点燃了,他故作生气道:“你把我的酒弄撒了。”宫九皱眉,“是你自己弄撒的。”陆小凤道:“我不管,要不是你,这酒不会撒。”宫九有点气恼,他觉得自己真是抽风,陆小凤真是无赖。陆小凤可能别的功夫不如宫九,但他的的灵犀一指可是练的登峰造极,出手速度之快。他一把揽住宫九的腰,将宫九贴近自己。“长夜漫漫,九公子不如和在下一起消磨时光?”宫九咬牙,刚想出手,却被陆小凤狠狠地掐了一把腰,整个人软了下来。陆小凤回忆过,宫九的腰侧就像一个开关,而且你对他越凶,他就越“热情”。陆小凤这一把掐下去,宫九觉得他的腰不用看都知道青了。宫九看向陆小凤,陆小凤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还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掺杂在里面。
宫九气恼极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陆小凤,就如他说的,他想所以他就来了。可是他绝不是来找陆小凤做这档子事的!陆小凤为什么这个点都还没睡?!他跑了一天不累吗?在一瞬里宫九想了很多,可是一瞬的差池在高手对决里就可以分出胜负了。陆小凤成功的把宫九的衣服扒了,并且拿起宫九的内衫使劲地塞进了宫九的嘴里。宫九绝望地发现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又“发病”了。
陆小凤度过了一个靡!乱的夜晚。他醒的比宫九早,或者说宫九被他折腾的昏睡不起。他温柔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宫九睡着的时候比他醒着的时候讨喜多了,陆小凤觉得。他叫小二送热水来,可是在小二离开时,动作迅速地递了张纸条给他。陆小凤狐疑的打开看了,一下子心都跳出了嗓子眼。他微微打开窗户,看见了守在旅馆周围的官兵,他再看了看床上人,将纸条捏紧。陆小凤杵在床前,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轻轻地吻了宫九,然后匆匆离开了。
陆小凤是在黎明时分离开的,宫九则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群大象踩着跳过舞一样,饶是自己身体恢复力惊人,也还是酸痛无比。他在心里咒骂着陆小凤,却又心跳加速。他缓缓地坐起来,却觉得自己里面有什么东西硌着。他脸色一变,先是苍白,后来变得通红,像一只熟了的虾子。他抖着手,伸向自己,去取这个物什——原来是他先前给陆小凤的金子。“记住我,你是我的。”宫九想起昨夜陆小凤放这东西时对他说的话,狠狠地捏着湿漉漉的金子,表情扭曲,心跳的更快了。宫九很清楚自己的反应,自信甚至自傲的九公子第一次因为别人而自我唾弃。
宫九突然发现陆小凤消失了,而且没有再出现过。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心痛和委屈。他绝望地捂住脸,他笑了,但却笑不出声音。想到自己丑恶不堪的样子被陆小凤看了个遍,还是他自己送上门给人看的。又想到陆小凤第一次鞭打他时说的话,宫九面容狰狞,他看着自己青青紫紫的身体,对自己说:“看,你让别人恶心。”宫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石头,滋滋地冒气。但是很快他便一动不动了,因为他发现——他流泪了。
“我在伤心吗?”宫九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重复道,“我在伤心吗?”宫九低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他斑驳的身体上,他咯咯地笑,似是癫狂,“我在因为他而伤心?!为这种人?!”突然明白自己心意的宫九有点歇斯底里了,在发生这一切之前,他一度很欣赏陆小凤,觉得陆小凤自由洒脱,就算风流又怎么样,都是男人,这样才是应该的。可是在发生关系后,他却觉得陆小凤就是个伪君子!欺骗别人的感情,假道学,嘴上嫌弃自己恶心,但他鞭打得不也很顺?在他是完美无瑕的“阿九”时,对自己百般赞美,然而发现自己是“宫九”后则厌恶非常,甚至转头就跑!宫九觉得,要不是自己无武功高强,恐怕陆小凤会直接杀了自己。虚伪,这种人简直虚伪至极!和他那该死的爹一样!嘴上说着多么地爱母妃,最后还不是杀了她!这样的伪君子,就该身败名裂,受千夫所指!
然而转头,宫九却看见了一旁水已经冷了的浴桶和冷了的清粥小点。宫九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那种突然燃起了一点点的希冀的温暖让他无可适从。但是他很快又狠下心,陆小凤,从现在起,你必须死!!宫九红着眼睛想。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作者又更啦哈哈哈!有没有评论作奖励捏?
第70章 第六十八章 捉拿
陆小凤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逃了出镇,他要去找西门吹雪。现在也只有西门吹雪能帮他了。他收到了司空摘星的消息,说朝廷出动了锦衣卫要清剿无名岛,并且对无名岛的人一个也不放过。锦衣卫是什么?在大明,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怕锦衣卫。陆小凤知道,被锦衣卫抓起来,不死也得掉层皮。他想请西门吹雪帮忙制住宫九,把宫九藏起来,等风头过了他就带着宫九远走高飞。或者他假扮宫九被抓,或者其他什么办法,只要宫九无事。
陆小凤似一阵风,冲进了万梅山庄。万梅山庄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很迅速地为陆小凤准备了客房,热水和衣服。陆小凤泡在浴桶里,像条死狗。他跑了那么久没歇,饶是体力过人现在也快到极限了。但是爱不仅能冲昏人的头脑,还可以强化人的身体,激发人的潜能。陆小凤一想到宫九,就像是打了鸡血。他破天荒的没有享受温水沐浴,只是匆匆地打整好自己就去找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了。西门吹雪在哪里,叶孤城也一定在;叶孤城在哪里,西门吹雪也一定在。陆小凤这么想。陆小凤并没有刮胡子,因为他知道他想拜托的事不是仅仅靠胡子就能行的。宫九相当于朝廷要犯,私藏要犯可是要掉脑袋的。可是只要能救下宫九,他陆小凤愿意把脑袋摘下来送人。和脑袋相比,胡子就算不上什么了。
一阵阵比春风还软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西门吹雪在吹笛子,叶孤城在一边舞剑。陆小凤看着这两人,羡慕极了。笛声戛然而止,舞剑之人也收起了剑。陆小凤道:“我很羡慕你们。”叶孤城问:“为什么?”陆小凤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快乐地生活是多么的幸福。”西门吹雪皱眉:“你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怎么会不能快乐地生活?”陆小凤苦笑道:“那是以前的陆小凤,现在的陆小凤不一样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视,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同时从二人心底升起。
陆小凤看着生活和谐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想要出口的请求却是说不出来了。他在害怕,他不想因为他而毁了自己两个朋友的平静生活。可是他还能找谁呢?西门吹雪曾经救过皇帝,也许皇帝会因此而不为难西门吹雪……陆小凤越想越内疚,他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笛声已隐,却飘来铮铮琼琼的古琴声。陆小凤道:“你的喜好变了?”西门吹雪道:“没有。”陆小凤问道:“那为什么换了古琴?”西门吹雪道:“笛声悠扬,清涤作用却没有古琴的琴音大。”陆小凤道:“清涤作用?清涤什么?”西门吹雪道:“杀气。”陆小凤道:“清涤杀气?”西门吹雪点头。陆小凤的心突突跳,他问道:“清涤淮的杀气?”西门吹雪道:“马车上的人。”陆小凤更紧张了,“你感觉得到他的杀气?”西门吹雪道:“很浓的杀气。”陆小凤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西门吹雪道:“知道。”陆小凤又问:“你知道他要杀谁吗?”西门吹雪道:“绝不是我。”陆小凤道:“那看来就是我了。但应该不止有我。”叶孤城道:“还有谁?”陆小凤道:“还有老实和尚、沙曼和小玉。”叶孤城道:“我有两个问题。” 陆小凤道:“什么问题?”叶孤城道:“第一,他为什么要杀老实和尚?”陆小凤道:“第二呢?”西门吹雪接道:“沙曼和小玉是谁?”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齐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把他的经历说完的时候,桌上的酒已残,菜已清。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看着陆小凤,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西门吹雪道:“你惹的麻烦不小:”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找你。”西门吹雪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小凤道:“我知道怎么应付,你最好好好睡一觉,以便赶路。”陆小凤惊喜道:“我能不能说两个字?”西门吹雪道:“不能。”陆小凤道:“为什么?”叶孤城冷冷道:“因为我们要做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陆小凤听了,瞳仁紧缩。
语毕,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同时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他们的剑。陆小凤大惊,“你们打算怎么办?”然而不待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回答他,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来了。他向叶西二人抱拳,“西门公子,叶族长,他来了。”西门吹雪点头,“走吧。”陆小凤看着刘守有的飞鱼服,只觉得全身冰冷。这里不能救他的命,这里要他的命。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他的眼前变得一片黑。西门吹雪对叶孤城和刘守有说:“一会儿我在明。”你们在暗。叶孤城和刘守有点头,表示明白。
宫九追着陆小凤到了万梅山庄外,他虽然很想马上杀了陆小凤,但是他也不敢贸然闯进万梅山庄。他看着万梅山庄,内心哼笑。呵,西方魔教少教主。宫九倒是很期待能和西门吹雪对决,然后杀了西门吹雪。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想杀西门吹雪,毕竟他蛮欣赏西门吹雪的。想杀西门吹雪的是小老头,谁让西门吹雪是玉罗刹的儿子,又谁让玉罗刹是小老头最恨的人?
在车旁,宫九的马车旁。—股杀气忽然自车外传人车内,宫九霍地坐了起来。拨开车帘,宫九看到西门吹雪。冷冷然森森然站着的西门吹雪。宫九—拉缰绳,马车却动也不动。宫九只看到数点寒光,拉车的马就已倒下。西门吹雪拔剑刺马收剑,快如电光火石。宫九第一次看到这么快的剑。西门吹雪的眼睛,也盯着宫九的眼睛。宫九走出马车,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马?”西门吹雪道:“我不希望你走。”宫九道:“假如我要走呢?” 西门吹雪道:“你的人,就会和你的马—样的下场。”宫九冷嘿一声道:“你有自信吗?”西门吹雪道:“西门吹雪是江湖上最有自信的人。”宫九道:“真的吗?”西门吹雪道:“你要不要试一试?”宫九没有说话,只是被西门吹雪的杀气迫得打了一个冷噤。宫九冷冷道:“我要杀的人,还没有杀不了的。”西门吹雪冷笑道:“你以为我来是受了陆小凤之托?”宫九反问道:“不是吗?”西门吹雪嗤笑,“九公子,在下损失的据点和生意,还有家父,承蒙你的照顾了。”宫九突然睁大了眼,“你是——”
突然,一旁传来了牛肉汤的尖叫。宫九转头,只见宫主被刘守有劈晕,交给了几名锦衣卫。宫九冷笑道:“看来你们早有准备。”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是该叫你宫九,还是太平王世子朱翊铭?”西门吹雪不再收敛气势,他使出了杀气四溢霸道无比的一剑。然而宫九的身体却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西门吹雪也没想着一击必杀,他继续出招。西门吹雪越和宫九打越心惊,宫九的武功真的深不可测。他刺中了宫九几剑,但是宫九看上去不疼不痒,反倒是他自己几次差点被宫九击中要害。西门吹雪战意越发高昂,他的杀气十分浓烈,出剑更快了。宫九也不知练的什么功夫,一双玉手愣是像钢铁一般,对上西门吹雪的剑也丝毫不伤,反而发出“叮叮当当”如金属碰撞的声音。
二人过了三百多招也没分出胜负。西门吹雪感觉自己在突破,他心里意识到差不多了,便挽了个剑花,向叶孤城打信号。宫九见西门吹雪露出如此的破绽,笑着攻上去,却没想到西门吹雪在他耳边说:“想知道你母亲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吗?”宫九,或者说朱翊铭眼睛瞪大,还不待他反应,西门吹雪迅速后退,叶孤城一记天外飞仙补上,重伤宫九。刘守有这时窜出,将宫九彻底劈晕。锦衣卫迅速将宫九和宫主收押,西门吹雪还有叶孤城与刘守有一同进京。
与此同时,太平王带着随从侍卫们进京了。皇帝冷笑,人到齐了,好戏也该开场了。整个京城充满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最近作者更得比较勤咩咩咩~快完结了呢
求评论嗷嗷嗷~
第71章 第六十九章 倒计时
夜里,天空中撒着几颗星子,称着那一颗硕大的月亮。宫九并没有如他师父小老头当初那般被扔在铺满草堆的囚车里,他被关在一辆坚固至极的马车里。马车内部垫的是软塌,坐在里面很平稳,马车的车厢是用玄铁打制而成,想要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宫九被拷在马车里,他的白衣已经变成了血衣,发冠也散开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宫九身受重伤,睡了好久这才悠悠转醒。他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哪里。“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和宫九在同一车厢里,防着宫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找宫九拿一份名单。宫九本想说什么,但是嗓子干痒难耐,咳了好几下。西门吹雪见状,递了碗水给他。宫九倒也不矫情,抬手便喝了。他的手上拷着锁链,虽然不长但是勉强可以移动一点点。宫九喝了感觉好多了,他将碗还给西门吹雪,道:“多谢。”西门吹雪接过碗,拿给了守在门外的叶孤城。叶孤城接过碗便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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