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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师父您终于接纳他们了……？”傅采开心地问道。

与此同时，“师父，可是您一直教导我们……”

老掌门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先听自己讲话，“如今我也大限将至，恐不久于人世……古来长幼有序，因此……采儿，我决定将归阳山掌门之位传给你，由寒儿作证，此言是我凭心而出。只有你成了掌门，才能让归阳派避免重蹈覆辙……寒儿，你意下如何？”

萧寒的声音回复了平时的淡然：“是，全凭师父吩咐。弟子萧寒将奉师兄傅采为掌门，尽心尽力辅佐之。”

“什么？！”傅采惊愕地看了看表情如常的萧寒，又复看向自己的师父，只见老掌门一脸欣慰的神色。

傅采立刻将手抽离老掌门的手中。他整整衣衫，在老掌门的床榻前跪下：“师父，恕弟子无法胜任……！弟子游手好闲，浪荡不羁，如何当一派之长？更何况现在门下弟子对弟子非议良多，大多认为弟子是无耻叛徒。何况弟子多年来与我派脱节，而萧师弟一直兢兢业业打理门派，门下绝大多数弟子都认为他是掌门的不二人选，我——”

他张了张口，又闭嘴，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恐怕在大家的眼中，傅采已和妖魔无异。更何况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弟子……弟子和沈傲……”

老掌门听完长叹一声：“采儿，你是不是嫌弃掌门之位束缚了你的自由？”

“……恕弟子实在无法胜任掌门之位！”傅采一个叩首，“归阳派多年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而弟子却不肯妄杀妖魔。那些‘妖孽’、‘魔障’，天地生之，万物养之，才修得一副玲珑心，有些却危害乡里。虽然弟子一向认为应分善恶，不辨人妖，但是有些妖确实……如果换了弟子当了掌门，不知会让多少妖孽侥幸逃脱，继续祸害百姓！恳请师父收回成命！”

“采儿，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可是寒儿的心思和我之前如出一辙，如果他做了掌门，不知道又会造多少无谓的牺牲？”

傅采面色凝重地抬起头，又缓缓地摇了摇头。

“唉！罢了。”老掌门又是一声长叹，“你既然如此不愿，那这事以后再说吧。采儿你回来所为何事？”

“……”傅采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萧寒，见对方毫无回避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对老掌门说，“实不相瞒，弟子此番前来一是因为见归阳派山水凋敝，前来探看；二则是为探寻一个人。”

“何人能让采儿如此挂记？”老掌门抚了抚长长的胡须。

“不，此人并非我的故人。他的名字……叫做青莲。”

待李双宸和沈扬欢打点好了一切，吃了晚饭，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二人来到客栈找掌柜的要客房，却发现只有一间了。

本着两个男人住，无所谓避嫌的想法，他们两人自然也没什么异议，便乖乖跟着掌柜上楼了。只是到了楼上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单人间，只有一张小的要死的床，连两个身形纤细的女人都挤不下，更别提两个男人。

沈扬欢倒很是大度。他叫掌柜的送上来一张席子，拍了拍李双宸的肩膀：“恩公你就睡床上吧，我拿张席子毯子之类的在地上打坐就好。”

“打坐？你不睡觉？”

“你多睡吧。我打坐也能恢复精力。”

“妖怪……”此声音细不可闻，然而沈扬欢是何等耳力？只见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你很介意？”

李双宸不语，抱起手臂仔细把他上下看了一番，摇摇头下定结论：“不。”

……既然是不了你还犹豫打量什么？！

沈扬欢说：“你要是介意就直说，这也是人之常情。”说罢转头看向窗外。这家客栈建得很高，从二楼能直接看到不远处的城墙，有几个士兵在城墙上手执着火把四处巡视。

“你不是我介意的那一类人。我本身对神仙妖鬼没什么感觉，只是我姐姐比较相信。对于我来说，你是个——”他顿了顿，见沈扬欢依然看着外面，只是目光时不时地飘过他的脸上，“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冲他顽劣一笑。

沈扬欢一愣，没想到李双宸的脸上还能露出这种不设防的笑容。

……即使在梦中，青莲的眉眼之间也是有淡淡的疏离之感，更别提那老谋深算的李双宸了。

——哦，对了，还不知他准备姓李还是姓赵。

一时气氛有些僵。李双宸说：“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行动吧。”

“……这么快？”沈扬欢翻了翻眼表示不能习惯此人如此猴急的性子，“好吧……那你有什么吩咐？恩人？”

“光阴寸金，

我来这里又不是游山玩水的。明早带上那把匕首，跟着我走便好。”

“去哪里？”

“见曹光实将军。到时候一切皆有我出马，你站在旁边什么都别插嘴，让你干什么你就照做，放心不会让你做很过分的事情。”

“青莲？”老掌门抚摸胡须的手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傅采和侍立在一旁的萧寒，“采儿，你先起来说话。”

“是。”傅采又行了一礼，站起身来，“师父可曾有印象？”

“为师确实听过‘青莲’的名讳，但恐怕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徒儿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老掌门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