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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多个人对着舞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影大声喊“我爱你”，喊了足足两分钟，喊到声音嘶哑，喊到泣不成声。

范冰冰无法形容所有人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大声呼喊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名字时自己的感受，她只知道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听着响彻体育馆的呼声，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玉米”这个群体的存在。

她的李宇春，或许，属于好多，好多人。

这样的氛围让台上的李宇春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举起话筒想要开口却几度哽咽，手覆在双眼，悄悄地抹去了眼泪。

范冰冰并不是太懂得她和歌迷之间特殊的情意，只是这一刻，她感到心酸，抬手捂住嘴，眼里闪烁着莹然的晶亮。

躺在舞台上的李宇春再一次举起了话筒，全场迅速地安静了下来，只是空中还回荡着细碎的啜泣声。

“就算，全世界不要你，别怕，还有我来疼你。”李宇春的清唱缓缓溢出，直指人心。

所有歌迷自发地和她一起合唱，李宇春站起身来，面对左侧，抬手指向观众席，伴随着歌声缓慢地向右移动手指，坚定的眼神仿佛要将每一个方向的观众都牢牢地印在心底。

不知道是不是范冰冰的错觉，指到自己的包厢时，那个颤抖的指尖微微地，微微地停顿了一下。

范冰冰含着泪注视着她，此刻她是舞台上的王者，而自己只是众多观众中的一个，她给自己的暗示，只能微小到一个不到一秒钟的停顿。

在那一刻范冰冰突然意识到，李宇春承载了太多太多的爱和期待，而这些已然成为了她的一部分，有意无意地，将她塑造成了一个不同的李宇春。

而这个李宇春，并不属于自己。

演唱会即将结束时，范冰冰便早早离席，特意坐在车里等待着李宇春。

等了挺长一段时间，才看到停车场的转角处出现了李宇春以及她父母一行人。李妈妈的脸上犹有泪痕，眼睛也有些肿，但脸上还是浮现出令范冰冰熟悉又亲切的笑意，范冰冰正想开车门下去打招呼，却突然看到有一双陌生的手为李妈妈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大约30岁的男人，高大挺拔，面目还算俊朗，穿着打扮也颇为不俗，此刻他正掺着李妈妈，微微垂下头听李妈妈讲话。

范冰冰看着李妈妈眉眼弯弯的笑脸，大概明白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一行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范冰冰的车子，男人指引了一下，便带着李妈妈向他的车走去。

眼看着落在后面几步的李宇春也要跟上去，范冰冰打开了汽车的前灯，正好将李宇春的身影笼罩其中。

李宇春转过身来，用手遮挡了一下光线，看清车内的人时，缓缓垂下手愣在了原地。

黑暗中两束昏黄的光线显得格外刺眼，透过灯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中悬浮的灰尘。

李宇春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母亲，迟疑了一下，再度看向范冰冰的眼里露出抱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