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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觉得冯素贞很奇怪，可是…已经不重要了啦！）

天香的反应完全出乎冯素贞意料之外，还以为天香会因为那个出其不意的吻而手足无措，怎知反倒是天香诡异的笑让她先莫名害臊起来。

才想开口制止天香继续笑下去，一阵不识相的狂风吹乱了两人鬓发，宽松衣袖适时遮去了冯素贞的羞赧面容，却掩不住同样红透的耳根。

风息。垂下衣袖后见到天香还没笑够，冯素贞感觉脸上又是一阵滚烫，虽然未如一般姑娘家又羞又怒娇嗔着不许笑，她却更为果断地抛下天香转身就走。

抬眼望去，惊觉那道衣袂飘然的洁白身影正在远离，天香方如大梦初醒，慌忙举步追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使抱怨着诗经的酸腐，流传千古的名句仍是不期然暖暖地萦绕着天香心头。

逐步接近冯素贞，悄悄伸手竟拉了个空，天香干脆什么大侠风范也不顾，直接捉住冯素贞的手，十指交扣让她再无法轻易甩脱。

这个蛮横举动换来冯素贞一记白眼，但尝试几度挣脱无效，冯素贞便只好无奈任由天香握着不放，却也不再搭理天香的攀谈。

乍见那人严肃抿唇的神情，天香以为自己惹恼了冯素贞，于是摇晃着冯素贞的手撒娇，努力说笑话取悦冯素贞，可惜冯素贞对天香的示好完全不领情。

有了过去陪伴冯素贞同样不受理睬的那段时光经历，天香的低落气馁只维持片刻，又兴致勃勃地开始找话题分享。

「──欸、冯素贞，我说妳都不理我，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一路走来都在自说自话，天香并没有预期问题会得到回答，但是冯素贞这次闻言居然不悦地瞪了天香一眼，还反应激烈地又想要甩开天香，幸好天香及时抢先，将冯素贞的手牵得更紧。

偷觑着冯素贞又一次挣脱失败的懊恼模样，天香表面上似乎是受到警告，安静乖巧闭上嘴跟着冯素贞走，实际上，天香心里头却已经乐开了花──被她说中了，这个人真的在害羞！

就算不是因为爱情又如何？事到如今，她绝不会再轻易放手，反正冯素贞已经承诺了一辈子──她与她，来日方长。

〈终〉

重遇番外—长相守

自天香与冯素贞从客栈搬来城外别院定居，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由于身边没了可供使唤的仆人，几乎所有的日常生活都必须亲力亲为，刚刚定下来又抽不出身四处游历、行侠仗义，总是向往着外面世界的天香还以为自己会很快厌倦这样平淡乏味的日子，可是一旦有了冯素贞相伴，平凡的生活变得一点都不无聊，只不过──

「唉……」

天香叹口气，只不过她还是搞不太懂冯素贞在想什么。

那一日的吻应该可以当作冯素贞与她相恋的证明吧？可是在那之后，冯素贞却没有任何意思表示──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至连牵手的机会都少得可怜！──两人之间进展似乎就此停滞。

虽然期待每天都能听到那个性情拘礼又古板的人对她说些甜言蜜语太过不切实际，可是像这样毫无改变的相处方式…她和冯素贞究竟是恋人还是朋友？

「唉……」

抱起棉被另一角，熟悉的清淡幽香顿时充盈呼吸之间，看着目前空荡荡的半边床铺，让天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天香，怎么了？突然听妳在唉声叹气的。」刚沐浴更衣完从屏风后走出的冯素贞好奇问道。

「我只是在想这样到底算什么。」下巴垫着棉被，天香回答得有气无力。

「什么算什么？」

「当然是我们两个啊！」

「我们两个怎么了？」

这句话令天香顿时怒从中来，把棉被拨到旁边，恶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妳还好意思问？！」

走到床边依着天香身旁坐下，挨了白眼的冯素贞不清楚自己如何又惹这位公主生气，只好安静擦着头发一脸无辜地望着天香。

见冯素贞没开口应声，天香便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像现在这样，我不明白我们究竟是朋友还是什么？如果妳看不清楚，我们可以从头来过，」天香顿了一顿，声音变得有些低落：「如果妳希望我放手……现在也还来、啊！喂、冯素贞？」

原本沉默倾听的人松开了手中浴巾，侧身将天香拉进怀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中断了天香未完的话语。

「我喜欢妳、天香，我当然喜欢妳！」慌乱无措地拥紧天香，冯素贞急切地想表明心迹，但后一句气势便立刻弱了下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妳喜欢我什么。」

「欸、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香嘿嘿干笑两声，她好像真的没想过为什么会喜欢冯素贞，反正等她发现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妳也、不知道吗？」冯素贞为之愕然。

「嗯、不知道。」靠在冯素贞怀里，天香答得很干脆，笑得很甜。

喜欢就是喜欢，既然已经喜欢上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天香的想法很单纯直接，然而羞怯让冯素贞并未见到她的笑容。

是啊！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值得天香喜欢，那么天香说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短暂错愕过后便是显而易见的失望，冯素贞轻柔推开依然舒服腻在自己怀中的天香，然后两手紧紧抓着膝盖，克制自己想再度拥抱天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