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要精简官制,如今朝廷沿用前朝官制,冗员颇多,每年耗费饷银数万,却权责混乱……”
“其三需整顿淮军,收归兵权……”
说起治国之策,古书烨却仿佛换了个人,周身都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这些话存在他肚子里十几年,终于得到了知音,说起来自是滔滔不绝。他与阮征坐在软榻上,一聊就聊了大半夜。
期间阮征偶尔询问几句,偶尔点点头,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的听,盯着古书烨的眼睛,眸中闪烁着灼灼的光彩。
古书烨只觉得阮征平素里性子寡言冷冽,可今日看他的眼神却温若春风,平素里总是紧抿着的唇角,竟然一夜都在微微上扬,也有些讶异,最终却把这归结为阮征对他的政治构想的欣赏,于是古书烨心中更加激昂澎湃。
能把自己坚信的政治构想付诸实施,是每一个胸怀天下的书生所毕生渴望的梦想。如今他的梦想近在咫尺,只要阮征欣赏他的方略,只要阮征登基为帝,那么,这广阔的大殷国就是他展示自己才华的巨大舞台,想到这些,古书烨怎能不激动!
夜班三更,阮征便与古书烨一同躺在书院厢房的小床上继续抵足夜谈。三更的时候,阮征似乎有些累了,便开始瞌睡起来,迷迷糊糊的便窝在古书烨身边,一边伸手揽上古书烨的腰身,从背后抱住他,睡着了。
古书烨这个时候倒是通了一点人情世故,猜测阮征白日里朝政繁忙,着实辛苦,便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哪里敢吵到太子殿下的睡眠。
可是古书烨这一翻身,阮征却醒了,浅笑了一下,脸颊竟有一丝绯红:“这几日朝政繁忙,真的有些累了,着实愧对先生……”
阮征告辞之后,古书烨便开始彻夜不休不眠的整理昔日的改革手稿。如此,阮征便每日傍晚时分到书房与他详谈改革新政。
阮征说古书烨旧伤未愈,不宜操劳,便赏赐了不少人参鹿茸珍贵补品,每日来书院听古书烨说治国方略的时候,便定要古书烨在书院厢房的床榻上答话。
古书烨既感激太子的礼遇,又感激他的知遇之恩,更是全心全意致力新发拟定。
两人每晚秉烛夜谈,阮征累了,便与古书烨挤一张床。古书烨少年时也曾与同窗好友谈得投机同床而卧抵足夜谈,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太子殿下听他侃侃而谈天下大事的时候,却总是盯着他的脸颊笑的温若春风,为何时而握握他的手,时而揽揽他的腰,甚至有时还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把玩。
古书烨说太子操劳国事,夜晚更深露重,从书院回寝宫距离尚远,何不留宿在书院呢?阮征却每每握着他的手笑而不语,只道是有些话不便与他细说。
其实古书烨不知道的是,每晚阮征从他那里回宫,便同时有一顶轻装小轿从玉暖阁把一个软玉温香的许公子抬进太子寝宫。
阮征在书院里摸了古书烨的手,抱了他的腰,一半听他讲天下大事,一半脑子里却是他白皙的肌肤,娇嫩的唇,柔软的腰身……如今两人同在一张床同盖一条被,近在咫尺体温相接,可却偏偏看得要不得,着实想一把木梳挠得他心火灼烧。
他想得越多,就越是是苦了自己。古书烨只是一介穷书生,但是他骨子里的高傲却是普天下没几个人能比的了的,逼得急了,怕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他折辱了半分,阮征心里还存着一分爱才的心思,自是不敢强来,在古书烨面前只能佯装镇定,最多借口摸摸他的手抱抱他的腰,便匆匆赶回寝宫拿那许公子泄火。
阮征心里着着火,那里还有半分温柔,也没什么前戏,可苦了瘦弱的许公子,每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痛苦不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阮征却早都自顾自的呼呼大睡了。
被爱的梦想
成王又是建宅子,两个幼子同时被封王,霎时成了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成王名声鹊起,自然少不了前来结交的达官贵人。
恰逢中秋佳节邻近,正好又到了驻外的大臣们回京述职的时候,因此但凡是外放官员进京面圣,便定要备上厚礼拜访这位成王爷。
这一下不仅是成王的府第,便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妓馆的包场订单也都签到了年末。
李桐晋颇为看不起那些在成王面前巧言令色谄媚阿谀的官吏。想当初这些达官贵人进京之时,每每都要先去拜见他们这些太子身边的红人,探寻太仔喜好,各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太子府的门庭今年可是明显比往年冷清了不少,甚至不少高官这边送了太子的礼品,那边便屁颠屁颠的赶场一般一窝蜂的冲去成王府献媚。
这个成王总是一副文雅君子的模样,打着要结交天下文人豪杰的旗号,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比起他们这个狠辣冷冽风名在外的太子殿下,自是和蔼可亲了不知多少倍,便是有眼睛的人就能一眼看出,待在哪位主子的面前更加自在了。
李桐晋和一干太子党的大臣都很恼火,可阮征却没什么时间烦恼这些。毕竟外放臣子回京述职的这段时间正是拉拢党羽的关键,即便是太子府门前比往常冷清,阮征依旧有忙不完的应酬、宴席。
这一天是武王阮琦回京。武王比阮征大二十二岁,他母亲出身不好,据说是个曾经伺候周太妃的宫女,被皇上宠幸了一次就怀上龙种,被封了个良人,却再没得到过宠幸,这女人三十几岁就郁郁而终了,武王也生得资质平平不得宠爱,只因最为年长,十七岁的时候就被封王,远赴边疆了。
也许是因祸得福,武王因资质差出身微薄而不得圣眷,却也因此与众多皇子感情最为亲厚。武王每五年回京一次,每次回京必然去太子府拜见。昨日太子在府里宴请了这位大哥,今日武王摆宴,便把回请了阮征一顿饭。
封王在京里都不允许有府院,武王便把宴席摆在了京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妓馆玉暖阁里。
天一擦黑,便到了玉暖阁一天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出入往来的歌妓小倌各个生的天姿国色,男子恩客便各个华服玉冠,算得上是金碧辉煌了。
众多权臣贵胄回京述职,便也成全了玉暖阁的生意,这些达官贵人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着实让玉暖阁的老鸨笑的大牙都快蹦出来。
这一夜的玉暖阁大厅里格外喧闹,只因为今日轮到了武官述职的日子,不少边陲的守将也齐聚京城,这些粗野豪客不仅花钱阔绰,嗓门也要比他人高出三分。
玉暖阁的老鸨站在门口暗暗朝着正在伺候着几位的姑娘用力挤眉眨眼,用力之猛甚至连脸上的白粉都剥落了不少。接客的姑娘伶俐的喂了军官一杯酒,便寻了个借口挤到老鸨身边。
“妈妈,怎么了?”
“今晚楼里有大人物要来,大厅里要清净,你们想法子把这几个莽夫弄到楼上,万不可扰了贵客的雅兴。”
老鸨的脸色是罕见的紧张,那姑娘看了一眼老鸨身后进门的两个便装男子——目光敏锐神色冷冽,一看便不是来逛窑子的——能用的上这么高级的侍卫,便知今晚的贵客果然来头不小,那姑娘自然也不敢怠慢,冲老鸨点了点头,便匆匆去办了。
今晚武王设宴,顺道还叫上了一干尚未封王留驻京中的弟弟们。
老鸨把阮征带到了二楼最好的包厢,武王和不少皇子们已经到了,青楼妓馆里不谈朝政,众多兄弟也颇为放松。把玉暖阁里最好的姑娘都叫了过来,众人便呼呼喝喝的划拳品酒,天南海北的乱侃一通,倒是难得的兄弟和睦之时了。
阮征也难得放松,心情颇为愉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阮征也喝了不少,几个兄弟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玉暖美人甲京城’,既然来了玉暖阁,不见识见识这里的头牌姑娘,着实是人生一大憾事,武王做东,太子为尊,众人便挑了最美的两个姑娘给他们,众兄弟便各自抱着怀中的佳人共赴巫山云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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