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阮征便把许公子抱回了太子府。
许公子只记得自己张开眼看见阮征走到面前,后边的记忆便是一片模糊,等他醒来时,正躺在阮征的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鼻息里充斥着苦涩的汤药味。
阮征正坐在案前看书,静静地一动不动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有些乏了,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却忽然见许公子大睁着眼睛盯着他,便淡淡对他说了一句:
“你醒了?”
许公子点点头:“回殿下,奴才醒了有一会儿了。”
阮征点点头,又继续看书。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似乎真的有些累了,才伸个懒腰走回床边,开始宽衣解带,这次真的要睡了。
许公子眼睛睁得老大瞪着阮征,满眼都是慌乱。“奴才……奴才恐怕还不能伺候殿下……”
阮征掀开被子就钻进了被子,头一挨上枕头,竟真的是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殿下……”许公子呆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听见阮征含混的呢喃道:
“放心吧,今晚我不碰你便是。”
“可是……奴才怎么能睡在殿下的寝宫?”
“我抱你回来的,也没想好该把你放哪儿,就先在这儿睡着吧。”
阮征真的困了,含混的说了这一句就沉沉睡去了。
许公子躺在他的身旁,看着阮征香甜的睡颜,心里却还有一个疑问尚未问他。
……那天浑身痛的锥心刺骨,可昏迷之前,却隐约听见他对那些人说:“这个人是我的宠妾……”
宠妾,他——真的这样看他么?
宠妾,不再是一只泄/欲的工具,而是有名分有宠爱的——宠妾么?
宠妾,一个可以让他娇宠着,一路由玉暖阁抱回太子府,可以躺在他专属的床上陪他整夜到天明的——爱人么?
许公子迷茫了。只因在他十三年的人生中,从没有过一个人,对他这样好过……
宠妾……
他躺在他的身边,睡意朦胧的时候,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意,那一刻,他终于所谓的幸福……
是耶非耶化作蝴蝶
中秋节到了,庙会、花会、灯会,整个大殷国都都在忙着欢度佳节,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腾腾。
而这一天,阮征坐着一顶黑色小轿,一清早就赶到了涯城的天衍宫。涯城离国都只有几十里的路程,天衍宫是皇家专用的避暑山庄,可阮征一到了这儿,却由一个面色凝重的老太监直接把他引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庄。
推门而入,屋子里是一股浓重的药味,七八个老太医齐齐朝阮征跪地施礼,阮征摆了摆手,便拉出一个老太医,沉声问: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还有一年么?!”
老太医顿时浑身抖如筛糠,磕磕巴巴的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哭诉道:
“老臣无能,老臣无能,求殿下恕罪!”
阮征心情烦乱,排开众人便冲进内室。
沉重的黄花梨木门咔嚓关闭,内室里一片死寂。内室是一间巨大的浴池,请了欧罗巴最好的工匠仿造夷狄的皇宫建造,内室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方形浴池,接引了山脚下的温泉水,池内四季温水流淌。
阮征踩着光洁的汉白玉地砖,一步步走近浴池。
浴池的珠帘被荡漾的水汽推得叮当作响,却仿佛震得阮征耳膜生疼。
清澈的池水之下,是一张与他酷似的面孔——棱角分明的五官,清冷高傲的神态,高挑修长的身材——
要不是岁月在他脸上划下的痕迹和他两鬓斑白的头发,阮征会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他站在池水旁,静静地盯着水里的男人,连呼吸也不敢用力,仿佛怕吵醒他的安眠。
阮征就这样站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双腿酸痛得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慢慢弯下腰身,跪在水边,想要伸手去碰触那张安睡的面孔,却在指尖触及清凉的池水时,再也忍不住泪洒清泉。
清泪晃动了池水,模糊了双眼,空寂的屋子里,隐隐听见阮征低沉的啜泣。
含混的哭声里,他在一遍遍的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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