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绾目光一闪,却仍难平息胸中怒气,于是圆睁着杏眼道:“即便是皇孙、县主,也不能擅闯私人宅院!”
周身散发凛冽寒意的尉迟璋见他们两个只顾自己说话,还依偎一处,不肯分离,面色愈加阴沉。他挥臂甩脱了又缠上来的秦绾绾假母,强自忍耐道:“三郎,随我回去!”
李莫冷笑道:“我是山禽野兽,此时正是情动难耐时刻,寻到了可供亲近纾解之人,怎能轻易离去!”
尉迟璋一怔,皱眉道:“只是无心之言,不想让三郎这般计较。”
无心之言?尉迟璋什么时候说过无心之言?耳中复又响起今晨尉迟璋的伤人言语,李莫心中一时酸涩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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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时节,桃花艳艳盛开,被称作黄衣公子的仓庚鸟开始鸣叫。春雷滚滚中,细雨倾洒,草木舒展枝叶,蛰伏了一整冬的蛇虫渐次苏醒。
本是锦绣春日,李莫却觉得大大的不妙。他每日里心烦气躁,血沸体热,白日尚且好过,夜晚却甚是难熬。好不容易入睡后,却总发些旖旎的春梦。有时梦见与一同族比翼双飞,尾羽交叠;有时却是化为人身,同人翻滚纠缠。
夜夜如此,真让人难以消受。他眼下青黑,回想起往日此时,虽然有些气血翻涌,却没有这般强烈,并且只要忍耐数日便可过去。但如今他这种情形,已是一月有余,却没有结束的迹象。梦中与他缠绵那人面孔却渐渐清晰,有一日终于现出全貌,鼻挺口薄,眼目漆黑,正是尉迟璋的模样。眼见尉迟璋神色颇为难耐地俯下身来,李莫猛地自梦中惊醒,擦了擦额上汗水,恼恨道:“莫非是因为认定了心上之人,情动时节才这般难捱?”
去岁,二人在狼牙川互明心意后,尉迟璋仍自驻守曲翔,而李莫却回到了巢山,领受了一个翰林院编修的闲职。转眼间,两人已是大半年未见。三月初一,李莫收到尉迟璋信函。信中言明,他已随军返回长安,要李莫在樊川别业与他相见。
算了算日子,三月初三,尉迟璋便会抵京。李莫于是便在前一日告了假,快马赶至位于韦曲西南,将军林内的尉迟家别业。
此处别业是个四进的院落,不甚广大,却胜在清幽寂静。院内更有冷泉一泓,藤花数架,可供人春日偷闲,烹茶为乐。看管别业的是个口哑耳聋的老仆,他认得李莫,径自将他带到后院房中。
夜晚时,李莫与老仆一同用饭,就着烤好的肉脯、野菌下酒。微醺之时,他放下酒杯,自到房中休息。这一夜异常安稳,无人入梦搅他睡眠,李莫少有地一觉便睡到了天明。
迷迷糊糊中,却听见有人沉声唤道:“三郎、三郎。”他不耐烦地睁眼一线,却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李莫想也不想,便伸手揽住他脊背,将身体贴上去厮磨。反正身在梦中,只应无拘无束,顺应本心。
不知为何,那人今日却如木人一般,只僵硬地回抱,却再无动作。李莫情难自已,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便去寻他嘴唇,谁知竟被他偏头避开。李莫一时心头火起,气急败坏地一口咬在那人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环着他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李莫被勒得透不过气,神智却渐渐清明起来,怔怔地松了嘴,试探道:“阿璋?”
尉迟璋皱着眉,一身青色武将衣袍,上面还沾染了一小块他的口水:“三郎以为是谁?”
李莫虽觉尴尬,却被心中欢喜冲淡了,只急道:“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本以为你要傍晚才到!”他本积聚了满腹的话要与尉迟璋讲,怎奈见了他的面,却尽数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尉迟璋盯着他的眼睛道:“一路快马加鞭,只想早些回来。”
他说话仍是冷冷冰冰,但李莫却偏偏从中听出一点缠绵意味;他面上依旧无甚表情,李莫看着看着却只觉心摇意动。
眼前,美人(?)玉体(?)横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若不下嘴,真是辜负了上天惠赐的大好机缘!更何况,梦中混乱颠倒,自己只是被他压于身下,正好趁此时机扭转乾坤。李莫于是捧住了尉迟璋面颊,一面嘿嘿笑着,一面沉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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