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无声得哭，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哭。
这种眼神却像天生的一样，一直陪着他从幼稚园到小学，周围的孩子看到他都敬而远之。
后来他好像懂了，这种眼神，即是骨子里的，也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chapter11
依旧浑浑噩噩度日，又五天重复着上一个五天，卓晟佑心里堵得发慌。
在一天最后一次铃声响起之前，全然不顾数学老师投来的愤怒目光，三下两下把书塞进书包，铃声一响步子稳稳得走出教室，走到校门口，依靠着校门，他在等。
校门还是老旧而威严的校门，只是此刻校门已然留不住卓晟佑的目光。
尹诗宇和全文君有说有笑得走出校门。
拦住尹诗宇的去路，看都不看全文君一眼，“你先走，我找尹诗宇有事。”
“你说什么？”有些蔑视，有些跋扈。
“我让你滚。”
“你……”想说什么，看看尹诗宇又住了嘴。
“你先走吧，明天再一起走。”尹诗宇对他笑笑，言语间藏不住的亲昵。
两个人照着以前得路走，缄默不语。
在要分开的路口，尹诗宇顿了脚步，面容带笑，“拜拜。”
卓晟佑不说话，跟着他，一路到了小巷，尹诗宇感觉到被人扯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只剩隐隐得疼和缓缓流出的红色液体，他被他打了，被一个看起来怎么样都不会生气的人打了。
尹诗宇不怒反笑，“你今天拦住我就是为了打我一顿？”，用手指碾过口角的血，在拇指食指间不断磨蹭。
“他和你说了什么？”
“谁？”尹诗宇笑笑，“哦，你是在怪我最近冷落你了？”
卓晟佑深吸口气，“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
他想起来了，尹诗宇喜欢看他抛弃别人时别人还在乎他在乎得要死的样子。
他还记得朱妍婳挂着语音带着哭腔求他帮帮她的那种像落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那种临近绝望和崩溃边缘的字字句句。
“阿佑，你这两天看我的眼神好可怕。还以为你恨我了呢。”
卓晟佑双手握拳，手臂上暴起青筋。尹诗宇只是朋友不是么？他何以干涉这么多？
“我上次的伤是他打的，你小心点全文君。”稍稍缓住了有些紊乱的气息，“刚才那一拳你打会来。”
说完，等着尹诗宇用拳头招呼上他的脸，等了很久该来的还是没来。
“你不打我走了。”转过身以不快也不慢的步子走。
只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声音，“我以为你会问我，如果只能和一个人当朋友，我会选哪一个？”
卓晟佑背对着尹诗宇，有些自嘲意味得勾勾嘴角，他果然喜欢看别人为他失态，不管是女人，还是，朋友……
“还用问吗？”
“恩，还用问吗？当然选阿佑。”
尹诗宇笑得有些疼，一边笑一边咧咧嘴，卓晟佑没看见，还背对着他。
他就要放弃了，朋友什么的，有没有无所谓啊。只是有时候想到，明天开始不能和他笑着坎山水他心里就赌得发慌。
“随便你。”可以说是冷淡得回一句，卓晟佑脚下步子继续迈开。
“啊佑，我们一直一直做最好的朋友。”他听到了喊声，眼睛有点热。
他是被人在意了么？是被人希望他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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