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
“傻徒儿!”耳边响起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叮当’一声,可墨白却不及去辨认,他眼直勾勾的看着江城,不自觉涌出的泪模糊了他的眼,怎么也看不清,忽地他奔不动了,这才皱着眉回头去看,原是被人拉着了臂膀,那人抹去他眼角的泪,道:“哭什么哭,他死不了!”墨白惊愕的看向江城,那网中哪里还有江城的影子,秦朔不知怎么的拄剑而立,嘴角有血丝蜿蜒而下,而除娃娃脸之外的三名捕快也纷纷倒地痛哀,墨白回过头看着那人颤声道:“师父......”
江聪自三年前就后悔了,所以在江城不停寻找墨白的同时,他也在暗中探寻收集消息,当年是他墨白赶出去的,怎么好意思巴巴赶着把人给求回来,所以当得知墨白曾在无锡露过行迹的时候,就借口带阿澈来找哥哥赶了过来,后从雅仙居掌柜那里得知墨白已经获救的消息,这才幽幽松了口气,本意打算就此离开,可终究放心不下这两个徒儿,就滞留在雅仙居,以防万一...墨白看到江聪背后缚着的琴盒,心中的触动无以形容,只叫了一声师父,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江聪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老脸红了一片,道:“这琴是师父给你的,你就是把命丢了也不敢丢了它的,回去师父要罚你。”
先前情况万分紧急,墨白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见江城获救,师父又突然降临,让他心中微微安定,绷紧的神经为之一松,这才觉察出背上的剧痛来,他又失血不少,当下眼前有些发黑,脚下踉跄,江聪连忙扶住他,手上一片黏腻,心中一惊,意识到他背上那一大滩血迹,原来是他自己的,连忙封穴止血,从袖中掏出一枚红色丹药塞进他嘴中,然后朝不远处的白衣男子道:“慕容,把那禽兽给我杀了!敢伤我徒儿!”那白衣男子听到他一声怒吼,连忙飘然而至江聪面前,柔声道:“阿聪,他受我一掌,已是重伤。民不与官斗,我们的玉流山庄势力再大,杀了一个侯爷也是兜不住的。”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玉流山庄的庄主,因担心江聪再丢下他跑了,所以,一路颠颠的跟了过来,刚才便是他出手救了江城又重伤秦朔等人。
江聪知他说的在理,可怎么能忍受墨白和江城......咦?江城呢?江聪不见了江城,一把揪住慕容玉的衣襟,气道:“让你救的人了?!”慕容玉无辜的道:“他太重了,我把他放在那边我们的店铺里了。”慕容玉指了指对面街上的裁衣铺。慕容玉你敢不敢承认你还在乱呷江城的醋以及报复他上次暗算瘸了你的腿?!江聪瞪他一眼,还待说些责怪的话,却忽见慕容玉眼中神光一现,忽地抢身上前,江聪扭过头,只见数十支羽箭寒光凛凛,恍若闪电般而来,慕容玉微微一笑,也不闪躲,双掌发力,只见那箭阵中的箭失已更猛的气势朝对面阁楼那里回射回去,只见阁楼里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里忽地跳出一个黑衣人,弯弓搭箭射出一只羽箭来,待它逼来,慕容玉冷哼一声,单手一抓,回掷出去,那黑衣人瞳孔猛的一缩,想要躲避已是不及,左肩中箭,落地逃遁...
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马车的轱辘声,一身血迹的曲清泉站在一群倒地呻吟的禁军中间,看着姗姗来迟的粗眉女子,皱眉骂道:“你他(蟹)妈来的真是时候,老子的银针就剩下最后一枚。”粗眉女子两道粗眉霸气的一竖,也骂道:“他(蟹)妈的老子来就已经够义气的了,谁他(蟹)妈愿意趟这趟浑水!”江聪抱着昏倒的墨白上了马车,斥道:“磨叽什么,趁他们援军没到,先撤再说!”于是曲清泉不再多言,把阿澈和尹香弄上马车后,自己飞快上了马,江聪和慕容玉也各自上马,绝尘而去...
秦朔看着遍地呻吟的禁军,看着绝尘而去的那些人,拄剑愣在当场,林凌搀扶着他几个重伤大哥默默走开,没走多远时,林凌突然回过头,对秦朔正色道:“我突然明白那个许墨白为什么要摆脱你了。”
秦朔闻言身躯一震,直到林凌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一下子跪倒在地,发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声音,原来注定要失去的,怎么留也留不住...
马车中,阿澈看着在中途被装上马车江城与昏迷的墨白,哭的惊天动地、肝肠寸断,一旁默默流泪的尹香抱住他,安慰道:“你哥哥们都会没事儿的。”阿澈却也不管,只长大了嘴一个劲儿的哭,终于......装死不得的某人忽地弹起,伸出手掌,把他的小嘴捏成一个小小的o型,往里面塞了一个粽子糖,这是刚才被慕容玉随手扔到铺子里时,随手拈来的,江城没好气道:“再哭,我和你墨白哥哥不死都要被你这小喇叭聒死啦!”
☆、计划
无锡城外,一处隐秘的院落。曲清泉与萧蝶在院中吵吵闹闹,阿澈和尹香奔波的累了,各自歇息去了,慕容玉则拉着江聪的手面带微笑状看院中两个活宝争吵不休,江聪始终担忧墨白伤势,愁眉不展,于是对慕容玉道:“慕容,我去房中看看墨白。”慕容玉却未松手,笑道:“你何时对自己的医术这般没有自信,要知道当年我挨胡不归那一刀,可比你那徒儿重的多了,还不是你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话说——”慕容玉顿了顿,凝视着江聪:“阿聪,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那时我以为你对我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心灰意冷,便觉得死也不足畏惧,反倒是一种解脱,不必再受那无望的相思之苦了...”就是受不了他这副认真深情模样,把江聪的牙酸倒了还不算,还要酸红他的耳尖,江聪甩开他的手道:“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子当初就应该一针扎残了你,也省得天天被你束缚着。”慕容玉脸上的笑意更深,抬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又没拿绳子捆着你,凭你的本事,想挣脱随意的很,是你自己——甘心被我束缚的吧。”“......哼!”
墨白背部中刀,虽未伤及要害,但因失血过多,依旧昏迷不醒。江城坐在床边,他满脸心疼忧虑,眼中布满血丝,细细抹去墨白头上的虚汗。“吱呀”有人推门而入,江城也不去看,只听几乎无声的步法,便知是谁,“墨白呀...你就放心好了。”江城点点头,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拉着师父走到外堂,想了一下,轻声道:“师父,我想回到无锡城中。”江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江城道:“那为师陪你?”江城点点头道:“那是最好,我虽受伤不重毕竟有所损耗。”江聪笑道:“计划好了?”江城胸有成竹道:“保证万无一失。”凑近江聪耳边叽叽咕咕了一番,江聪瞪大了眼,吃惊道:“还有这等事?”江城笑得分外奸邪,又叽叽咕咕一通,江聪复杂的看着江城道:“这样做会不会有些阴损?”
江城抿了一口茶,笑嘻嘻道:“还是师父了解我。”江聪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为难,江城知道他是担心那个狗皮膏药般慕容玉,于是道:“事不宜迟,时间嘛,我算了一下,来回不过六个时辰。而且,我也有些担心,猜不准那混账会不会罢手。我现在所求也不多,只希望能跟墨白安安稳稳过日子,所以,对秦朔没有把柄,也要制出一些把柄来,以绝后患。”江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武定侯府后花园亭中。“哥哥...我明日便要会边疆了,你...能不能送我一次。”虽然说的吞吞吐吐,却依旧是纨绔子弟满不在乎的语调。秦朔将红玉腰佩收回怀中,那是他将许墨白囚禁是从他身上搜下来的,温润的质感,似乎还沾着他的体温,秦朔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孤独、嫉恨、空落、留恋还是轻松?他转过身来时,第一次如此仔细第打量这个同父异母的骄横弟弟,长眉入鬓,面部轮廓与自己极为相似,只是眉宇间一股飞扬跋扈之气,又将两人明显的区别开来,满脸的不在乎,眼底却藏着几分期许和小心翼翼,秦朔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弟弟,他甚至不知道他有多大年纪,走上前,握住他的左臂,秦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又被难以置信的神色所掩盖,要知道他这个哥哥,除非是被激怒,否则瞧自己一眼,更别说这样握着自己了,他瞪大了眼,不由自主的唤道:“哥哥...”就是用那种他无数次幻想却永远不敢的温柔的深情的发自内心的语气。
秦朔心中为之一震,慢慢放下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那时,就是你在对面的楼阁上放的冷箭吧?刚开始还认错了,以为站在那混蛋身边的妖娆男子就是知...许墨白,我并没有带弓箭手,又怎么会有羽箭呢?”
秦望没想到刚才那一握竟是为了试探自己,登时大怒,挑眉邪笑道:“哥哥,不也想要他死么?只要是要他的命,哥哥又何必在意呢?!”秦朔皱眉冷冷道:“你为何这么恨他?非要置他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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