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没有动,或是古陵逝烟速度惊人,还未来得及眨眼,古陵逝烟身影闪烁携着寒光挥动剑,笔直强悍的剑气倾出席卷而来,连四周景象都为之一震。半透明的直向黑影袭去,黑影猛得倒退开去,蓝色的血液呈弯弧喷洒出来,在古陵逝烟眼前滴落,前面破旧有许多裂痕的墙壁也因这些剑气崩裂开。
“哈哈哈。”黑影漂浮在空中,仰头大笑几声,没有回击的打算,只是笑了几声,笑声回荡在大殿中,他看了看古陵逝烟抿了抿带笑的唇,一阵风吹过,黑影像雾般散去,回荡的笑声也逐渐消失了。
“居然走了。”古陵逝烟冷哼了声,伴着清响剑收回到了鞘中,见到黑影中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不舒服,是比仇恨更复杂的感觉,迷达跟那个黑影吵了两句到烟都去,再加上迷达曾经有几次在烟都过夜,那个黑影就这样说,说得古陵逝烟像个外人然后迷达夜不归宿。
黑影走后,古陵逝烟决定还是去找杜舞雩,地上的蜡烛灭了一小半,大殿里有两条通道往殿中更深处去,古陵逝烟觉得杜舞雩很可能还在这里,杜舞雩神志不清看到他就跑,可是又不会离他特别远,恨不得缠着他。要不是那么难缠古陵逝烟就不追踪杜舞雩了。古陵逝烟往里面走去,走过通道进到里面的偏厅,有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大殿的烛光在这里已经减弱很多,抬头一看,那高耸盘旋的楼梯每一层都有数个黑洞洞的门口。
第二百零九章
走上楼梯,外面的怪异的呼噜只让这里变得更阴森,楼梯上满满的一层灰尘,古陵逝烟上到了第二层,那些门口并没有门,看到黑漆漆的门里一些轮廓,从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冷风,古陵逝烟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他回头一瞥,看到多层楼梯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古陵逝烟心中一动,唤了声:“迷达!”
那层大概离古陵逝烟有四五层高,古陵逝烟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回音,楼梯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转一下,直直的朝其中一个黑洞洞的门口走进去。古陵逝烟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抱着几分的相信,因为那一模一样的外形,可是那怪异的举动只能让古陵逝烟想到杜舞雩。等那个身影进去后,古陵逝烟身形飘起,无声无息的落在那个身影走过的楼梯上,他的悄然到来没有惊动到对方。古陵逝烟朝门内走去,在门外看起来很漆黑,进去后适应了些感觉也还好,远处有微弱的光芒。
廊道曲折的宫殿有着多间的小房间,岔路都有几条,古陵逝烟随意选了一条,廊道右边是房间,左边是空的,看起来像个中庭,里面有干涸填满碎块的水池,许多碎石堆在池边,还有断裂倒塌的黑红色柱子,微弱的白芒从中庭上方照射,隐约能看到无数漂浮的细小尘埃。古陵逝烟沿着廊道走,尽头竟是一个审判的公堂,公堂暗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下堆满了灰尘,古陵逝烟进到里面去,闻了一股腐朽的气味,公堂上的大桌子看起来腐朽不堪,像粉末。
古陵逝烟的脚步声极轻,仔细听也难以听到,空荡的公堂除了破旧的桌椅什么也没有,已经不见往日的庄严肃穆,明显这是昔日的判官府,已经如此破败不堪。古陵逝烟察觉到了脚步声,他悄然来到公堂后的大厅,大厅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公堂的场景。古陵逝烟背对着站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他稍稍一斜眼,看到“迷达”走了进来,一脸的阴沉,空洞的眼睛却似深渊,古陵逝烟镇定自若,心中突然有了打算,他转回眼睛,听到公堂上走动的声音,只是走了几步,又在公堂中央静站了一小会,古陵逝烟感到那双眼睛在看向窗户这边,却似久久没有发现他。
或许是没看到古陵逝烟,“迷达”便转身朝门口走去,瞬间变回了杜舞雩的样子,古陵逝烟在窗边看着杜舞雩离开,他才环顾了一下大厅。大厅中央是凹陷的,放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没有盖上盖子,古陵逝烟看到一具庞大的骨架,跟在奈何桥附近看到的那个庞然大物差不多,穿着一身庄严的黑衣,昔日健硕的血肉干枯,变成扁扁的一缕缕尘絮般的条状物粘在露出的骨架上。棺材周围有一圈奇异的暗红色符文,前判官的尸体没有消失或许是这个符文的关系,对面墙壁刻有许多文字,有一些文字古陵逝烟看得并不太懂,能看懂个大概。
现任判官和前判官是皇弟和皇兄的关系,他们死后是要消失的,现任判官不想这样,便把前判官的尸体放在这里,然后搬迁了判官府,守在上方,这里便成了遗址,加上这个破地方又没什么人,留个尸体也没什么,可怜他们两个皇族不宠的皇子来这个破地方。现任判官小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可怜,遇到了下阴间的欲界魔佛波旬(迷达),对波旬特别羡慕,希望波旬带他们离开阴间,可是波旬告诉他们生来是鬼只能待在阴间,而且外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任判官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想守在这里耗尽阴寿。
大概就是这样,具体很细的细节古陵逝烟就不太懂了,这些古老的文字像篆体又不是篆体,他觉得自己像个过客,还以为迷达说起这个也是轻描淡写,他以为会有什么渊源,原来也是个路过的,偶然认识而已,而且并没改变什么。
一切还要继续,古陵逝烟走出公堂,心中盘算着怎么一次把杜舞雩解决掉,这个庞大的宫殿走起来像个兜圈子,看不到对方在哪里。古陵逝烟并不着急找杜舞雩,后脚跟的伤还是隐隐作痛,有时会渗血,但并不影响他行走。
廊道深处的对面有一个高台,上面有个暗红亭子,柱子也不比宫殿的细多少,原本应有八根巨大的柱子,断了一根,亭子爬满了枯黄的藤蔓,前面有个石砌的栏杆,上面的花纹十分精致。高台是这里是明亮的地方,细小的白光点在上面漂浮,细看那些微弱的光线泛着幽蓝色,幽静又败落,却让人能联想它往日的幽美。
古陵逝烟已经打定了主意,并且十分的自信,似乎拿下杜舞雩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脱下外袍搭在手腕上,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他自己,杜舞雩还没有到这边来。古陵逝烟甩手把外袍往地上一丢,飞身而上,来到对面的栏杆前,手掌按着栏杆再往上一翻,轻飘飘的落在亭子顶端,这是光线最明亮的地方,柔光把古陵逝烟笼罩在其中,但杜舞雩不一定会看到他。
古陵逝烟十分明确的相信是这样,他张开五指,手上蓝光闪过,冰蓝色的弓出现在他手中,弓像冰一般散发着寒意,握在手中阵阵寒意传到身上,手掌冻得刺骨,此弓正是冰楼的镇楼神弩,他的眼神平静且冰冷。古陵逝烟左手持弓,把弓放横斜,雪白的弓弦在胸前一掌处,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
不到片刻,杜舞雩果然出现了,他完全没发觉高处的古陵逝烟,一眼看到走廊上的外袍,一下便能认出是古陵逝烟的衣服,他径自朝那件衣服走过去。杜舞雩弯身捡起古陵逝烟的外袍,把衣服抓在手中,放到鼻端上面还有着古陵逝烟的气息。
古陵逝烟神情专注的盯着杜舞雩的背影,活像一只到手的猎物,眼神凛然心中冷笑,他右手拉动弓弦,把弓弦拉到极限,把弓稍微向下倾斜一点,高台离杜舞雩距离比较远,他站在高处依旧能辨别到杜舞雩藏在阴暗廊道的身影,极细又坚韧的弓弦把他的手勒出一道浅痕,三枚冰箭在弓上时隐时现。杜舞雩依旧背对着古陵逝烟,抱着那件外袍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周围那么安静,连那缕阴风也停了,一切都似静止了,弓弦在古陵逝烟手中绷得极紧,三枚冰冷刺骨的冰箭蓄势待发,柔和的光点在箭尖跳跃漂浮,弓泛起青蓝色的流光在他手掌下流动。古陵逝烟一松手,五指放松往上抬去,冰箭携带破空之声直指杜舞雩。
第二百一十章
冰箭所过之处散落薄薄的寒霜,比雪花更加细小轻盈,杜舞雩察觉到了身后的凛然的杀意,那破空之声很快速,但他也速度也不逊色,眼角往后一瞥,搭上剑柄,剑还没出鞘,在剑鞘中嗡鸣作响,青光自他身后暴起,携带着白蒙蒙的光雾,大风掀起他的衣袍和长发。
三枚冰箭被暴起的青光阻挡着,被推回去一点又拼命的往前飞射,青光逐渐把冰箭包裹进去,最终冰箭在几声脆响中碎成了冰块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又听到不断的冰箭破空声。杜舞雩抽出剑,转过身的瞬间朝后面挥出一道雄厚的剑气,那些冰箭比之前的更细长锋利,锋利的顶端折射出着森冷晶莹剔透的光,青色的剑气与冰箭撞击在一起爆发出一声巨响,廊道扶手破碎,气浪冲得杜舞雩连退了两步,碎石飞到了杜舞雩脚边,抬头看到亭子顶上伫立的人。
远处的古陵逝烟被白雾和白光笼罩着,俯瞰暗影中的杜舞雩,气浪吹起他的头发,一缕头发飘到他带笑的唇边,手指从弦上划过,提高了声音说道:“好友,没想到古陵再次与你刀剑相向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生前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大宗师非要步步逼我,我们怎能谈的上‘好友’二字。”杜舞雩沉闷的声音带着万分的无可奈何,古陵逝烟嘲讽的语气让他失望又愤怒,他看着远处的古陵逝烟。
“古陵本不想这样,好友步步紧逼,反倒说是古陵这样做,我们早应分道扬镳,再多说也是无意了。”古陵逝烟面带讥笑,一缕头发时不时随风拂到唇边,左手一直保持着持弓的姿势,和杜舞雩说话非常费劲,简直鸡同鸭讲。
杜舞雩不懂为什么有这样冷酷的人,嘴里一口一个“好友”还要做着让他彻底心碎的事,越是失望心越是痛。古陵逝烟没有任何愧意,自然不懂杜舞雩到底心碎成怎样。杜舞雩挽了个剑花,身形携风腾空而起,顿时冷风大作,来到半空中,从他的高度可以俯视整座大殿,那些起伏的房顶,也可以俯视古陵逝烟,双手持长剑在胸前,半闭起双眼,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念起晦涩难懂的口诀,庞大的金色剑阵浮现在他身后,缓慢的转动,发出刺眼的金光,长剑被飓风包裹,杜舞雩的头发和衣袍在狂风中疯狂的飞舞着,那些散在地上的碎石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飓风很快便包裹住了杜舞雩,古陵逝烟只看到有个人影在风中,他的身形有些微微的倾斜,飓风撕扯着他的衣服,似乎也要把他撕碎一样,四处飞沙走石,还听到了墙面破裂的声音,那些细沙总在眼睛飞窜,他用袖子遮了遮脸,半眯起眼,看来杜舞雩是真的发怒了,不过古陵逝烟一点也不在意,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古陵逝烟再次拉动弓弦,几枚冰箭出现在弓箭上,他跨着步稳住身形站在摇摇欲坠的顶上,把弓仰起,瞄准了上空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飓风不停的转动,像通天的柱子,看不到顶端,那个人影看起来便小了很多,下方的亭子发出破裂声。
杜舞雩持剑冲下来,带着那呼啸的飓风,飓风倾斜下来,亭子和护栏都倒塌了,古陵逝烟射出了冰箭,几枚冰箭一分为二,在飓风中显得细小脆弱。古陵逝烟向后倒了下去,不停的向下坠,他紧握着弓,右手唤出了百代昆吾,看着那些冰箭被吞没在飓风中,飓风也消减了不少,看到了盛怒的杜舞雩持着剑杀向他。古陵逝烟盯着杜舞雩,将百代昆吾搭在弓箭上,弓箭的冰霜蔓延到剑上,剑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剑,较宽的剑身变得细长通透,手掌五指跨着剑柄和弓弦,飞速往后猛拉,拉到极致把剑射出。
百代昆吾发出虎啸般的剑吟,冰霜从它身上散落,成片的雪花布满了半空,往后飞落,剑飞速的向前猛冲,夹杂着寒风的蓝色浩瀚剑气席卷而上,震裂墙面,半空中也一阵扭曲。它势不可挡,突破了层层飓风。它速度极快,杜舞雩大概看到了它的身影,晶莹剔透寒冷非常,像最严寒的时候铺面而来的寒风,比那更寒冷刺骨,但却带着美丽的雪雾,他想捏个法诀来抵御,法诀还没有完成,那柄剑便刺入了他的肩膀。
古陵逝烟在空中往后一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把弓挽到了手臂后,收起了弓,弓变成了雪雾消失在他手中,飓风也消失了,这完全是他预料中的事,拿下杜舞雩对他来说完全在掌握中。
杜舞雩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的摔下,他浑身疼痛,却在一瞬间麻木,随即是浑身僵硬,剑还插在他肩膀上,红色的血流出来马上僵在了伤口。杜舞雩用僵硬的手去抓住剑刃,却冻得他的手发抖,古陵逝烟走过来,抓住剑柄,他却没有杜舞雩这样冻得不能动弹。
古陵逝烟沉吟了下,还细细的观赏了杜舞雩冻紫的脸,说道:“嗯……果然冰才能克住风的功体,对我烟的功体却无大碍,从冰王那里拿到镇楼神弩和元生造化球都是必要的事。我已一统四奇观,我们便无更多纠缠,到了这里我们各走各的路,是你非要自寻死路。”
“一统……四奇观……是这样?一开始我以为我们四奇观是好友,我知道我看错了你。”杜舞雩笑了起来,笑声断断续续,那些朦胧的来龙去脉和起因,他突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握着剑刃的手收紧了,渗出了血很快又凝固起来。杜舞雩知道古陵逝烟野心勃勃,但至少四奇观还是朋友关系,不管古陵逝烟做什么他都不反对,没想到他想错了,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和古陵逝烟在一起。
遇到迷达一统四奇观后,古陵逝烟又有了别的想法,他觉得和杜舞雩在一起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向往在外面叱咤风云,更何况还有迷达,和迷达的政治婚事让他满意之极。古陵逝烟隐约感到头晕,他皱了皱眉,猛然想起来杜舞雩给他喝的水,他就知道里面会有东西,心中顿时警钟鸣起,带着杀意看着杜舞雩,他握着剑柄把剑拔出,再次对准杜舞雩。
杜舞雩僵硬的朝旁边挪动身体,剑拔出后他身上的寒气快速退散,他的动作暂时还是僵硬,古陵逝烟已经头晕得不行,摇了几下,迫使自己清醒起来,看杜舞雩都有重影,还是狠狠的刺了下去。杜舞雩翻了个身想爬起来却被刺入了肩胛骨,他闷着嗓子痛哼了声。古陵逝烟头晕着依旧发现自己刺偏了,他把剑拔出,留下一个血窟窿,他对着杜舞雩的背又刺了下去。
杜舞雩挪了挪,还没逃脱就被扎到了肩胛骨下方,就这样杜舞雩背上刺出了数个血窟窿,称得上遍体鳞伤,像条任人宰割的鱼,有许多血从窟窿中飞溅出来,溅得旁边盛开许多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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