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这儿,正如我在信中说的,是来和您探讨汤姆-里德尔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说。
“您是家属吗?”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个老师,”邓布利多说。“我过来接汤姆去我们学校。”
“那么,这是什么学校?”
“叫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具备了我们寻求的品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奖学金?他怎么可能呢?他从没有报名参加过什么考试。”
“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列到学校的名单里了——”
“谁替他注册的?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这是个不太容易对付的精明女人。显然邓布利多也这么认为,他悄悄从天鹅绒套装里抽出了魔杖,与此同时在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看这个,”邓布利多把那张纸递给了她的同时,挥了挥魔杖,“我想这个能说清楚一切。”
科尔夫人的眼睛突然一片迷茫,接着又恢复了神采,她专心地凝视了一会儿那张空白的纸。
“看起来完全符合程序,”她平静地说,把那张纸又递了回去。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瓶杜松子酒和两个玻璃杯上了,那里就在几秒钟前都肯定没有东西。
“呃——来一杯杜松子酒?”她格外礼貌地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着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是老手。她给两人倒满酒,然后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那杯。她第一次朝邓布利多笑了笑,不加掩饰地咂了咂嘴,而邓布利多把握住了这个时机。
“我在想你能否可以告诉我一些汤姆-里德尔的过去?我觉得他应该是出生在这个孤儿院吧?”
“没错,”科尔夫人又倒了一些杜松子酒。“我记得无比清楚,因为我当时刚上这儿来。那是除夕夜,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你知道。糟糕的夜晚。然后那个女孩,当时就比我大一点儿,她跌跌撞撞地走上大门口的台阶。嗯,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我们把她带进来,一小时之后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又过了一小时她就死了。”
科尔夫人感慨地点了点头,又吞下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死前所了些什么吗?”邓布利多问。“比如有关孩子的父亲?”
“真凑巧,她说了这个,”手里端着一杯杜松子酒,面前又坐了一个热心的听众,科尔夫人现在看上去非常享受。
“我记得她跟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老实说,她这么想是对的,因为她一点儿也不好看——然后她告诉我要给他起名叫汤姆,以纪念他的父亲,中间名是马沃罗,纪念她自己的父亲——是的,我知道,怪名字,对不对?我们还在猜想她是不是从马戏团来的——然后她说男孩的姓是里德尔。”
“说完这些,我们院里了一个孩子跑过来,她疯疯颠颠地拉住那个才一岁的小子,要他照顾他。”
“真好笑,不是吗。”
“嗯,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这个可怜的女孩似乎把它看得很重,可是没有什么汤姆和马沃罗,也没有任何姓里德尔的人来找过这孩子。哦,他有个哥哥,哦不,是表哥,就是先前那个孩子,兰西尔。”
科尔夫人又倒了一杯酒,几乎有些精神恍惚了。她颧骨上泛起了两片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奇怪的男孩。”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想可能是。”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奇怪。几乎从来不哭。然后,他长大了一点儿,就变得……古怪了。”
“古怪,怎么个古怪法?”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嗯,他——”
科尔夫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从酒杯上面询问般地瞥了邓布利多一眼,眼神不再那么空洞了。
“他肯定会去你们学校念书,你说的?”
“肯定,”邓布利多说。
“我说的事情不会改变这一点吧?”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庄重地重复道。
她眯起眼看了看他,仿佛在考虑该不该信任邓布利多。显然最后她决定相信他,因为她突然说道,“他吓到其他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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