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颐攥了扇子在桌沿敲了敲,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司见颐大半年前以喘病作幌子,是为了好让自己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出京城。这番举措本来就没想可以彻底远嫌避疑,但燕王把蓬莱春送到淮王府上这里来,那算是挑明了他已经知道自己那病是假的。
这么想着,正对上苏晚的目光,眉目清隽澄净的,他才回过神来,慢声道:“我是不知道你这么做,为的什么,你既然是要瞒,我本也不想与你明说的,但我受先生嘱咐随你回京,你的病我还是得看顾着,可莫似在清庭那般……这次没事倒好,往后总要留些心。”
看他神色殷切,司见颐心里是一暖,绽出笑容来温声道:“我知道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想当时,我是想要寻个籍口到外头游山玩水个一年半载的。结果籍口没寻着,就干脆佯装病犯了,反正我自小有的喘病,还省了给父皇个交待。”
说着朝苏晚狡黠地眨眼笑笑。
苏晚听罢竟皱了眉,责怪道:“这病可大可小,你怎可拿自己的身子当儿戏。”
司见颐欢喜他这般紧张,忙说道:“那时来了这心思,自然没想多的,以后再不会了。”
两人耳鬓厮磨一阵,见天色不早了,司见颐便是要走了,临行朝苏晚道:“今晚本是想留下,可有些事要亲自去一趟。明晚我再来……”
“别来。”苏晚清清冷冷地道过两字。司见颐脸色不觉就沉了几分,正要问个究竟,又听见苏晚轻声续道:“明晚是直宿,我不在。”
典药局一般不设直宿,但四皇子病多体弱,故此在季阳宫专设了一小殿阁,由典药局派给医士给皇子值夜看顾,这是已成的惯例了。
悬起的心这才放下一半,俯低身去说:“那过些天我再来。”
“好。”苏晚点头,声音细不可闻,司见颐却听进心里了,轻声一笑,正要走忽然被苏晚伸手挽住,亟声道:“你等一下。”
苏晚这么一挽,他心里是一阵莫名涌动,顿即敛步回身,反执住苏晚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亲,眉目含情地带着三分笑意问:“舍不得我了?”
“给你东西呢。”苏晚神色窘涩地抽回手,轻声道:“你的病虽不近芸草就不会犯,但总要防个万一。”
说罢,递过一个织就朴素的香袋给司见颐,“这香药对你这病好,就算哮证犯了也能缓着些。之前给的药效去得差不多了,我便让棠裳再做了一个。”
司见颐冉冉笑开,凑在他额前一亲,道:“亏你记得,那我就收着了。”
接过香袋贴身收到怀里,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这才转身走去。
司见颐这一出来,也没回淮王府,直接到太尉府上去了。
☆、七月白马折花路
书房屋里就三人。
司见颐人坐在案前不知想着什么,心不在焉的,被人忽然唤了声,手一抖竟泼下半杯茶水沾了怀里的扇子。
“糟……”狠狠皱了眉头,都顾不得烫没烫着,只管撩起袖子去擦,展开一看,幸好是没沾上墨边,才松了口气。
抬首时恰恰对上颜月华清浅泓泽的一双眼,不觉抿唇笑道:“方才说到哪?”
立在案前的叶慎回道:“从那边得到消息,恩枕一个叫木苑的小县确实有泛起奇怪的疫病……”
说的正是之前听秦寂提起的,在恩枕附近几个与乌举边陲接壤的一些小城泛了疫病的事。
屯居南筑以北野地及西南的乌举和兰詹,自先王执政起便屡事进犯,淮元附近边城多年来备受侵扰威胁,当今圣上继位后多番派军镇压抗击,交锋不断,兰梵一战大败乌举军后,战事消停了好些年,如今却又复为故态,故此接壤县稍有异动朝廷都不容忽怠。
颜月华道:“疆吏早曾上奏朝廷以疫病为由,为防其他边陲县动乱调军驻守,这么一来倒成真了。”
这边叶慎又说:“这就怕成阳侯似乎觉察到什么。”
颜月华一怔,疑惑道:“秦寂作什么去掺和朔方的事?”
“我未回昌应前他确实到过恩枕,疆吏兵士调遣频繁,估计查的是这事。”司见颐沉吟片刻,扇子在手里敲了敲,沉声道:“他要查,就尽管让他查,出来什么端倪,报上去了,说不准还有好处。”
颜月华又道:“这能有什么好处?若是漏了风声,得坏大事。”
司见颐笑而不答,看着叶慎说:“恩枕那边还得留些心,别的就暂且别管上,免得节外生枝。”
说罢就把扇子一拢,自梨花圈椅上站起来,道:“这事便先如此罢了。”
看样子就是要走了。叶太尉见此忙出言相留:“大殿下,婉儿知道殿下要来,特意叫人在闺阁备了香茶等你。”
这话一说,司见颐不觉就往颜月华那看了一眼,那边人正眉眼低垂地坐在座上,手里托着茶盅,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也不看他。司见颐不觉心烦气躁,碍着叶慎又露不得神色,只淡淡道:“我今天是乏了……”
叶慎双目炯炯地看着他,丝毫不见退让,未待司见颐把话说话,已抬手礼道:“婉儿心里惦着殿下,等了好半天,还请殿下一见,莫要叫小女白费了心思。”
说到这份上是誓要他去这么一趟了,再推也就损了彼此面脸,司见颐扇子一展,只能应了,便随着领路的丫鬟往东厢的红梨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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