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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铭轩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想到自己竟一时失控动手打了疼爱的八弟,又内疚又不安,多次想去对八弟道歉,害怕八弟还在气头上,一直迟疑不定。此刻刚用过晚膳,宫中的小太监传旨宁帝宣自己入宫,一颗紧张的心越发不安起来。一个人匆忙进了皇宫,刚走进凤桐殿,就看见宁帝阴沉的脸色。“轩王,你现在是越来越能耐了。”宁帝玩味的一笑,骆铭轩惶恐的跪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朕问你,铭靖今天是不是在你轩王府挨打了?”宁帝话锋一转,眼中两道厉光直射向骆铭轩。“回皇上,是。”骆铭轩早知道这一切瞒不过宁帝,坦白开口道。“那你能告诉朕是何人打了他?”宁帝步步紧逼,试图从骆铭轩口中得出什么。“是臣弟打的。铭靖做了错事,臣弟一时气急动了手,是臣弟该死。”骆铭轩抬起头,迎上宁帝的目光。宁帝感到气闷,做错了事居然还可以如此理所当然,这个六弟实在不容小觑。“朕罚你在凤桐殿外跪着,好好想想错在哪里,没有朕的允许不能站起来!”宁帝微微发了怒,再不看骆铭轩,开始低头批阅奏折。骆铭轩站起来走出大殿,不顾周围太监宫女的窃窃私语,面向凤桐殿笔直跪了下来。

第 14 章

初春晚来风急,堂下正是风口之处,严寒的风吹起墨黑色的王袍,和漆黑的夜融为一体,骆铭轩静静地笔直跪着,并不为所动。太监宫女们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半天,终是觉得无趣,一个个散了开来。总管李全探头望了凤桐殿里一眼,用同情的眼光瞥了骆铭轩几眼,走开了。身上的巨痛慢慢扩散开来,骆铭轩身形晃了晃,随即咬咬牙挺直腰板,不让自己失去平衡。忍耐,熬过今晚就没事了。骆铭轩自我安慰着,心中却觉得无比可笑,每次巨痛来袭,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熬过这阵就没事了,可是这样的煎熬竟一直持续了三年,自欺欺人了三年,骆铭轩不知道,仅剩的一点自尊和骄傲自己还能维持多久。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抵制难捱的巨痛,冷汗浸湿了衣袍,一阵阵冷风吹来,天生畏寒,加上剧痛难忍,骆铭轩不由得开始哆嗦起来。

“什么,母妃去面见皇上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待骆铭靖回到王府平静下来,才从侍从怀安嘴里得知熙太妃见了宁帝,不禁又惊又怒。“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皇上后来传了轩王进宫。”怀安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六哥被皇上召去了?快备马,我要进宫!”骆铭靖暗暗觉得不妙,着急推开身旁的怀安,就要冲出门去,怀安急忙拉住他:“主子,使不得啊,现在已经宵禁,宫门紧闭,您是进不了宫的!”“那怎么办,怀安,你快去打听打听,六哥出宫回府了没有?”骆铭靖在原地干着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主子莫急,小的这就去。”怀安转身出了房门,大约半盏茶工夫,怀安低垂着头走了进来。“怎么样?”骆铭靖一把抓过他问道。“回主子,小的问了宫门外的侍卫,他们说轩王进了宫就没出来了。”怀安小声说道。“六哥一定被皇上扣下来了,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六哥!不行,我要进宫,我要把六哥救出来!”骆铭靖着急的又要哭了,几次又想冲到门外去。“主子,事情还没弄清楚,明天一早再进宫也不迟,您现在执意进宫,要是被太妃娘娘知道可就糟了!”怀安跪了下来,死死拖住骆铭靖。骆铭靖点点头,趴到床上忍不住委屈的哭起来。

“陛下,靖王一早就进宫要求见您,奴才安排他在偏殿等候。”李全为刚起身的宁帝穿戴着龙袍,顺便开口说了一句。宁帝想起昨天一系列事情,漫不经心问了一句:“轩王昨天何时离开的?”听到轩王的名字,李全的脸刷一下白了,断断续续说道:“陛下,轩王...此刻还跪在殿外...”宁帝有些吃惊,昨晚批阅奏折太晚,后来感觉困倦睡下了,将这事早忘得干干净净。急忙推开殿门,果然看见骆铭轩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起来吧。”宁帝望着骆铭轩难得的开了金口。可是骆铭轩一动不动,仍是笔直的跪着。“朕叫你起来,没听见吗?”宁帝微微有些生气。还是没有动静。宁帝不耐烦了,走过去踹了一脚,骆铭轩的身子就这样斜斜倒了下来。宁帝大惊,连忙走过去察看,触到骆铭轩的手,发现像火一般滚烫!再看看他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宁帝皱了皱眉,吩咐殿外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把轩王送到偏殿休息,传太医来看看。”几个小太监应了,扶起骆铭轩朝偏殿走去。“陛下,该上早朝了。”李全走过来,满脸带笑。“嗯。”宁帝整理一下衣袍,大步走向朝堂。

“我要见皇上,你们这些奴才凭什么拦着我?”“王爷稍候,小的马上去禀告皇上。”下朝才半个时辰,宁帝远远听见偏殿那处骆铭靖的大喊大叫,顿时感觉心烦不已,清晨听李全说靖王一早就进宫,心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谁知这个小弟不屈不挠,居然闹到大殿外,宁帝只能装作视若罔闻。“陛下,靖王要求觐见。”小太监不知是第几次开口说同一句话了。心知今天是躲不过了,宁帝叹口气,“宣他进来。”不一会儿,骆铭靖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臣弟参见皇上。”“原来是皇弟啊,这么着急见朕究竟所为何事?”宁帝挥挥手叫奴才们退下,抬起头双眼直视着骆铭靖。“昨日臣弟被人掌掴一事纯属意外,和轩王无关,还请皇上明察秋毫,放了轩王!”骆铭靖一股脑说了出来。“是不是意外,朕心里清楚。何况轩王自己都承认了,皇弟又有何疑问呢?”宁帝笑了笑,不置可否。“骆铭澈!一切都是我的错,有什么罪名我认了,你不要再为难六哥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骆铭靖丝毫没注意到犯了忌讳,大声叫出了宁帝的名讳,宁帝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骆铭靖,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朕说话,你以为你有熙太妃撑腰,朕就不能拿你怎么办了?”宁帝站起身,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臣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能爱憎分明。”骆铭靖听见母妃的名字,嚣张的气焰下降了一些。“你说朕为难他?朕只是把朕失去的都让他经历一遍,这样有错吗?”宁帝冷笑一声,那目光令骆铭靖不寒而栗。“铭靖,不要怪皇上,皇上没有做错。”一个声音从殿门那里传来,宁帝望过去,不由得愣住了:是骆铭轩!喝了太医开的退烧药,身子虽还有些微热,但已经感觉好多了,本想着来凤桐殿谢过宁帝,没想到推开殿门就听到那一番对话。“你来的正好,今天咱们就把话挑明了,朕知道你满腹怨言,今天你不妨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免得你这个好弟弟说朕为难你。”宁帝望向骆铭轩,嗤笑了一声。“皇上,当年你假意接近于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可笑,我到如今才明白,你是为了帝位。”骆铭轩轻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如果你要,哪怕是皇位,我都可以双手奉上,如果你要,我也可以把我的命给你。”骆铭轩平静的说出来,宁帝愣了,小时候他只知道这个弟弟深受父皇宠爱,不但漂亮可爱,而且聪明伶俐,他害怕太子之位不保,假意接近,却似乎漏掉了许多看似很重要的东西。“你说的好听,你为何劝说先皇要改立你为太子,这不是背叛是什么?”回忆起往事,宁帝依旧不能释怀。“皇上,我没有,先皇的确有意改立太子,可是我拒绝了。”骆铭轩说的云淡风轻,可宁帝怒火中烧,紧紧逼问:“骆铭轩,你何德何能,你的母妃霸占了先皇全部的爱,太后整日以泪洗面,你又知不知道,同样是先皇的儿子,可先皇的眼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叫我如何甘心?”一旁的骆铭靖看见宁帝勃然大怒,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嘴,骆铭轩听了只是缓缓低下头来,良久才开口:“当年的事,我代母妃向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朕要一个人静一静。”宁帝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他的双眼通红,似乎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骆铭靖行了个礼,说了句“臣弟告退”便匆匆退了出去,骆铭轩看了宁帝一眼,也退了出去。

第 15 章

从凤桐殿走出来,两兄弟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骆铭轩似乎思考着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骆铭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身旁的六哥,想开口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终于,骆铭靖忍不住怯怯唤了一声:“六哥。”骆铭轩回过神,望向骆铭靖笑了笑:“我想事情想入迷了。抱歉铭靖,昨天的事是六哥不对,六哥不该打你的。”“不,不是这样的,”骆铭靖急了,连忙摆手,“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还连累六哥受罚,我...我对不起六哥。”“好了,铭靖,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六哥有句话要问你,昨天你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骆铭轩停下脚步,表情严肃起来。“自然是真心的。我知道要六哥一下接受我很难,但只要能在六哥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骆铭靖的脸红了,低下了头。“铭靖,你记住,我始终只是你的六哥,是你的兄长,你明白吗?”骆铭轩叹口气,原以为昨天那番话只是八弟一时激动说出来的,谁曾想他竟当了真,自己已被无望的情感束缚了这些年,不能看着八弟也陷进去无法自拔。“六哥...”骆铭轩的话显然令骆铭靖很失望,他再也没有勇气接着把话说下去。“六哥,我们去那边走走吧,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拉着你一起去骑马,只是到了后来,你不大愿意和我一起骑马了。”骆铭靖勉强让自己露出微笑,手指了指校场方向。骆铭轩抱歉的笑了笑,摸摸骆铭靖的脑袋,随着八弟一起走向校场。

还没走到校场,远远便看见太子骑马的身影,一旁的禁军统领耐心指导保护着。“六哥你看,太子骑得真不错啊,看来皇上对太子的确是用心良苦。”骆铭靖的声音引来了李统领的注意,他吩咐偏将照看好太子,朝这边走了过来。“末将参见两位王爷。”李统领恭敬的行上一礼。“李大人,随我去马厩选一匹良驹,我也忍不住跃跃欲试了。”骆铭靖笑了笑,从小到大自己唯一能与六哥相媲美的就是马术,六哥离京这几年自己一直没敢忘了练习马术,如今正好可以在六哥面前展示一番。李统领面露难色,看了看太子的方向,为难的开口:“靖王恕罪,太子年幼,末将需在太子身边保护周全。”果然,李统领话刚说出口,骆铭靖立刻不开心起来。骆铭轩站在一旁,开了口:“李大人,你就随靖王一起去牵马吧,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有事的。”李统领听了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便有劳轩王了。”说着便陪伴骆铭靖去马厩挑选马匹。骆铭轩看着骆铭靖离开,回过头,太子已经跳下马站在他面前,他吩咐偏将将马牵下去,面向骆铭轩行了个礼:“太傅。”骆铭轩弯腰回礼,满脸微笑:“殿下的骑术娴熟,臣看的入迷了。”太子开心的笑了笑,“太傅既然无事,我继续去骑马了。”骆铭轩点头,站在一旁等待骆铭靖。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到骆铭轩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执意要骑‘旋风’,‘旋风’性子极烈,请大人快去劝劝太子吧!”骆铭轩一听,立即明白事情的紧急性,急忙跑进马场,太子已经爬上了马背,一脸的兴奋。“臣恳请殿下快快下马。”太子看见骆铭轩阻挠,满脸不高兴:“太傅平日不是教导我男子须志在四方吗?我若是连这小小的马匹都制服不了,何谈今后治理天下呢?”一番话堵得骆铭轩说不出话来,他还想继续劝说,太子已经拍着马肚子冲了出去。刚开始马儿跑得很平稳,可是突然嘶鸣一声,就开始疯了一般横冲直撞起来。“殿下!”骆铭轩大惊失色,急忙吩咐左右,“你们快去拦住那匹马!”可是悍马速度极快,李统领不在,一旁的偏将和内侍们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一群废物!”骆铭轩心里怒喊着,牵过一匹马翻身骑上去追赶。“六哥,危险,快下来!”骆铭靖牵着挑选好的马匹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他禁不住浑身发抖。骆铭轩顾不了许多,一面赶着马,一面朝太子大喊:“殿下,抓紧缰绳,不要用脚踢马肚子,小心!”骆瑞清只觉得又慌又怕,耳边只听得见呼啸的冷风,他转过头,不知何时骆铭轩的马已经赶到自己身旁,他微微感到一丝安心。骆铭轩靠近太子身边,大声说道:“殿下,快跳到臣这边!”骆瑞清望着骆铭轩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与害怕。眼看悍马仍在疯跑着,骆铭轩加重了语气:“再不跳就来不及了!殿下放心,臣一定会稳稳接住你!”骆瑞清拼命摇头,害怕的眼泪已经快要出来了。见骆瑞清犹豫不决,骆铭轩咬咬牙,飞身朝骆瑞清方向跳了出去。他双手紧紧环抱住骆瑞清,自己的身体却重重摔在地上,胸部和头部一阵剧痛传来,嘴角溢出一股股鲜血,他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怀中的骆瑞清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从骆铭轩怀里踉跄着站起身,这才发觉骆铭轩重伤昏迷了过去,自己却毫发无伤。“太傅,太傅!你醒醒,你快醒醒,我再也不任性了,呜呜呜...”小太子又后悔又自责,在一旁无措的大哭。“靖王,麻烦你把殿下送回宫,我立刻派人去禀告皇上。”李统领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冷静的说道。骆铭靖牵起太子的手,看着昏迷不醒的骆铭轩,眼泪顿时掉了下来。李统领走到骆铭轩身边,简单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后,不禁皱紧了眉头。

第 16 章

“陛下,大事不好了!”总管太监李全大口喘着粗气,几乎是一口气冲进了凤桐殿。“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究竟出什么事了?”自下朝后宁帝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尘封多年的往事忽然被揭开,宁帝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未从刚才的一切回过神来,又听见李全慌乱的大叫,宁帝感觉心情更加糟糕了。“启禀陛下,太子刚刚...不慎坠马了!”李全来不及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着急跪下说道。宁帝一惊,急忙站起身,稳了稳心神,才慢慢开口:“清儿伤的重不重,宣了太医没有?李凯明这帮废物,叫他们给朕滚过来!”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宁帝从未感到如此的慌乱,骆瑞清是自己最宠爱的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没有足够的能力承受这个事实。“李统领正跪在殿外听候发落。陛下,太子虽然坠马,轩王及时救下了太子,太子殿下毫发无损,还请陛下宽心。”李全偷偷抬头看一眼宁帝的神情,又慌忙低下头去。听见太子安然无恙,宁帝松了一口气。“叫李凯明进来,朕有话问他。”宁帝看了看殿外,眼神变得冷厉起来。“是。”李全站起身走到殿门边,招了招手,李凯明走了进来,李全退出去顺势关上了殿门。“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太子怎么会无故坠马?”宁帝冷哼一声,双眼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李统领。“回陛下,是臣该死,臣陪靖王挑选马匹离开了,轩王在一旁照看太子,太子执意骑上悍马,幸而轩王救下了太子,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李统领满脸愧疚,跪在地上不愿站起。“罢了,既然无人受伤,朕便不追究了,如有下次,你们提头来见!”宁帝抓起御案上的镇纸朝李统领砸过去,李统领没有躲开,他咬牙忍住疼痛,接着说道:“陛下,太子虽然没有受伤,可是轩王伤势沉重,臣擅作主张,将轩王暂时安置在暖艺殿内,唤太医过去诊治了。”宁帝愣住了,刚刚一心惦记着太子的事,竟忘了骆铭轩,好歹骆铭轩救了太子,不去看看似乎有些不通人情。宁帝思索了一会,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来人,摆驾暖艺殿。”

御驾一路来到暖艺殿,宁帝远远望见许多太监宫女在暖艺殿外站立着,几个太医等候在殿外,一筹莫展。看见宁帝驾到,众人急忙跪下行礼,宁帝没有理会,直接跨进暖艺殿,没有看见骆铭轩和太子。“太子在哪?”宁帝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太医和奴才们,一个太医急忙开口:“回陛下,殿下受了惊吓,臣等给殿下开了安神药,殿下此刻正在寝宫歇息。”宁帝点点头,“轩王伤势如何?”听见轩王的名字,太医脸色微微变了变:“轩王从马上摔下,胸口的骨头断了几根,臣已经给接好了,只是头部受伤较重,短时间内还无法苏醒。”宁帝略略皱起眉,转身走进太子的寝宫。太子骆瑞清正靠坐在床上,目光呆呆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见宁帝走过来,他一下扑进宁帝的怀里哭起来:“父皇。”宁帝虽宠爱太子,可这次发生这种事,他忍不住有些恼怒:“还敢叫朕父皇,知不知道这次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太子往宁帝怀里缩了缩,点了点头:“儿臣不应该任性骑‘旋风’,连累了太傅受伤。父皇,听太医说太傅伤的很重,儿臣害怕...害怕太傅会死...”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神情有些不安。“太傅不会死的,他若是会死早死了千回百回了。”宁帝笑了笑,似乎话里有话。“父皇去看看太傅吧,毕竟是因为儿臣太傅才会受伤的。”宁帝心里一动,一旁的李全提醒道:“陛下您国事繁忙,况且轩王此刻未醒,不如等轩王醒了陛下再来探望也不迟。”宁帝点点头,“传朕旨意,李凯明办事不力,自领军棍三十。”又将目光投向骆瑞清,“太子任性顽劣,罚禁足半月!”说着转身要走出暖艺殿,又想到什么,折转身:“这毕竟是太子的寝宫,轩王留在这里不合适吧?李全,你快去安排一下。”李全正要开口应承,太子抢先说道:“父皇,太傅重伤未醒,不宜随意移动,就让太傅在儿臣这里休养吧,儿臣会照顾好太傅的。”宁帝没有反对,点头默许了。

宁帝离开不久,玉瑾太后的銮驾也来到了暖艺殿。听到自己的皇孙出事,玉瑾太后急忙赶来看望。“孙儿不孝,让皇祖母担心了。”望着眼前一脸慈眉善目的玉瑾太后,骆瑞清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没事就好。哀家听说是轩王救了你?”玉瑾太后嘴角笑着,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笑意。“多亏太傅救了我,若不是太傅孙儿恐怕早就惨死马下了。”小太子想到那恐怖的一幕,仍旧有些后怕。玉瑾太后微笑着,询问了身边内侍一句:“轩王此刻还未苏醒吧?”“轩王伤在头部,一时半会还无法苏醒。”“也好,那等轩王醒来哀家再来看望他。”玉瑾太后望了一眼骆铭轩休养的房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 17 章

“王爷进宫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未回府?”楼淮勋抬头看了看渐渐西沉的夕阳,皱起了眉头。“楼少爷,说不定皇上看主子授课辛苦,就要主子在皇宫休息几天。”墨竹挠挠脑袋,口里虽这么说,心里却直打鼓。“胡说,你们那个皇帝我可是见识过了,只有王爷一心一意为他卖命。”楼淮勋托着脑袋轻声笑了一声,墨竹可是吓得惨白了脸,靠近楼淮勋小声说道:“楼少爷,这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你可是要掉脑袋的。”“我还会怕他不成?不说这些了,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你我一起进宫看看去。”楼淮勋说着,穿上外套就要出门。“楼少爷,皇宫有规矩,只有皇室中人经过允许才能入宫,我们怕是不能进去。”墨竹急忙提醒了一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你快去备马,随我一起进宫。”楼淮勋瞪了墨竹一眼,墨竹连忙跑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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