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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徵羽还是带着那宠溺的笑看着，哦了一声

[你不该恨我，你该来求我，你会来求我么，辰珩，求我回到你身边？]

[你做梦！]

角徵羽在这声怒吼中眸光瑟缩的侧转，迟疑片刻又看现辰珩

[那你记住你今儿说的话，永远不要来求我，就算某天，有人告诉了你什么，你也要想起今天。我们，确实已成过往，你已有妻子，要好好待她，石辰珩。]

辰珩被角徵羽这摸不透的态度弄愣住，她几乎就能猜到什么了，可脑子又一片空白。

辰珩看着角徵羽转身，伸出手去想拉住她，角徵羽仿佛看见了她这个念头，又转过身来

[我刚才这么说并不是说我多放得开，不是这样，石辰珩，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恨自己当年那么轻率的相信自己能离开你，我比你更恨现在的一切，你告诉我，你爱她吗？你像当年宠我一样宠她吗？石辰珩，你可爱她！]

石辰珩被彻底怔住，角徵羽哭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哭了，似被吓到一般聂诺的言辞不清

[我，我只是想找个人过日子，你不要我了，难道我就活该要孤独终老？]

确实不该。角徵羽知道，如果石辰珩真的喜欢现在这个女子，那依她现在的心境她会变本加厉的来承认，来报复，可是她却绕开了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世俗的话，要过日子。不论如何，心里豁然了些

[我尽了全力想早些出现在你面前，我真的尽了全力，为何没能早一点，而你，为何又没能再多等久一点。]

似是在对辰珩说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角徵羽离去时，石辰珩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来掐往自己的心手，她怕自己会追上去。

辰珩离家已近半月，王惜余甚是想念，这想念中掺杂着些许委屈，石辰珩不在这了，便极少有人拿她当回事，毕竟没有名份，毕竟石家还有主事的老太君。石惠给她的难堪不声不响，似是给足了面子，她却不想领这个情。拿着拨浪鼓逗着摇篮中的孩子玩，石辰珩真的很喜欢孩子，隔个几天就会给孩子带回新鲜玩意儿回来，就这个拨浪鼓都不是中土所产，上面图纹色彩鲜明，孩子很喜欢追着它看，哭的时候哄着哄着就不哭了。门被突然推开，屋外的冷风让孩子嗯啊的缩了一下，王惜余逆光看去，眼眸逐渐瞪大，她见着了让她避之不及的人，她怕这个人怕了十几年，王丁氏的儿子，她的大哥，王巍。还没等王惜余站起来叫他，王巍自顾自的走到了孩子旁边，对孩子猛看了一阵

[小妹，大哥来找你商量件事。]

辰珩在进京之前托人在开封府打听了情况，开封府现在并没有发出石家人不得入进的告示，或许过了这些年早就没人记得当年的事了。把货存在码头货仓后，辰珩悄然带着紫瑟趁夜色入汴京，她已见识过官家如虎狼，变个主意容易得很，凡事小心为上总没错，她来只为求财，可真不想再招惹什么麻烦。想到石家曾是京中几大布匹商的老主顾，辰珩只是得让紫瑟着了男装贴上络腮胡代她前去谈事，紫瑟从未和商人打过交道，性子那么直，怎么去说话谈事辰珩是教了又教，直教得紫瑟有些不耐烦了

[哥，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一定要这样嘛。]

辰珩拿着拜帖来回想了一圈，确实，她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回故里，当被被逐出京也没说经过也不可经过了，这样一想来也有些气愤，让紫瑟换回女装在家呆着，她出门了。

叶文山听闻有客访，原本是不准备见，最近北边来的些皮货商老是来找他，一个个不实心谈买卖，都想趁着南方路不通里发笔横财，要的价漫天高，他厌恶这样的人，商有商道，道乃人立世之根本，他可不想做了这些昧良心的事后难以坦荡为人。管家吞吞吐吐的让他先看看拜帖他就有些疑惑了，打开一看，哈笑几声

[快快请他进来，石家这小崽子杀回京城了，还要和老夫谈买卖，好！]

辰珩进叶府之后，跟在她后面的人也悄然离去。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托的人即使用那么不经意的吻问石家的事，可还是让开封府的一些老幕僚们想到了一个可能，石辰珩，回京了。

京城的宣德楼，角徵羽坐在石辰珩曾狼吞虎咽的位置看着桌上的菜，自己当日所说的字还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既有婚约，嫁入你石府只是迟早的事，若真喜欢，让人早些来下聘就是。”石辰珩当时的憨态让她现在想来也会莞尔。现在对面也坐了一个人，只是吃得秀气斯文，想来女子能把吃相吃得像辰珩那般的，少见。泊畔吃得极慢，又似是饿了一直在吃着，角徵羽也不催她，泊畔这些日子为她办的事很累，得到处跑，是该饿狠了。等了近半个时辰，钟泊畔才放下碗筷

[你还是不怎么吃东西，爷爷的药方不怎么灵么，还是等过些日子我来重新配药给你好了。你要的东西在此，慢慢看，别气着。]

角徵羽不明所指，气着？石辰珩娶了别的女子这已经是最不能让她接受的事，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气着？让泊畔去查的是现在呆在辰珩身边的女子，她只能这样想那个女子，呆在辰珩身边，而不能把她想为石辰珩的妻子，那样会想揉碎很多东西，她不知道这事有什么能气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JJ太抽了，我伪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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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5、和鸣 ...

枯枝伸展的林间在这阴郁的天气里散出一种哀伤，带着恐惧的哀伤，紫瑟趁辰珩和人出去谈买卖偷溜来了这里，石家祖坟之地，四年清明未曾上坟，这处地方大大小小坟茔六七座，坟边皆荒草丛生，坟前皆石碑损破，这一切都在昭示这家的子孙皆不孝。那四年，辰珩为一家人的生计早出晚归，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儿，要想让人承认你，接纳你，不狠一点难以成事，就这样，一家人在最艰难的时日里也被她照顾得很好。紫瑟明白，什么都明白，人在生计成问题的时候是难以照顾周全其他心思的，她和奶奶悄悄说过要回乡祭祖，奶奶听后也只是长久的默然不语，她后来也遂放弃这个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