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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动作很快,已经把书都摆好了,然后走过来,弯下腰笑着对许三多说:“老板,书都放好了,还有什么吩咐?”

“袁朗,我们谈谈吧。”,许三多下定决心。

“不错,你总算想起我叫什么了,那就走吧。”,袁朗说着就向门口走去。许三多站起来,锁好书店的门,上了袁朗的车。袁朗开车沿着盘山路,把车开到了山顶。

天已经黄昏了,山下城区和远处的鱼港亮出了点点灯火,天气很闷热,让人觉得烦躁不安。许三多下了车,望了一会山下的风景,开口说道:“袁朗,听吴哲说,你把我的东西带出来了,你能还给我吗?把我忘了吧。”

“我要是忘不了呢?”,袁朗回答,声音有点沙哑。

“想忘,总能忘的了的。吴哲说你是律师,前程远大,你应该找到更好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过去十年怎么说,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吗?”,袁朗说着向许三多逼进一步。

“那是因为战争,战争结束了,我们也结束了。”

“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忘了我了。”,袁朗咬着牙,盯着许三多狠狠的说道。

“是的,我忘了你了。”,许三多不敢看袁朗的眼睛,那眼里的一团火苗,太炙热。

“撒谎,你连我喝茶只放半块糖都记得,还说忘了?连你自己都不信吧。”,袁朗步步紧逼。

“那,那只是习惯,。。”,许三多话还没有讲完,袁朗突然将他压在车上,许三多的手臂使不出力气,根本挣扎不开,袁朗一手掰过许三多的脸来,向他嘴唇上亲了下去,毫不怜惜的啃咬,许三多的嘴唇被咬破了,鲜血渗进两个人的嘴里。当许三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似的,袁朗放开了他,伸出舌头添着嘴角的血迹,眯了眯眼睛说道:“现在想起来了吧?”

是的,这是袁朗式的亲吻,那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那种霸道的气势,依然没有变,许三多突然觉得十分委屈,自己曾经的恋人,难道没看到自己的心在流血吗?难道没有听出自己话里的苦衷吗?为什么还要去撕开心上的伤口,非得说实话吗?许三多用手背摸了摸嘴唇上的伤口,抬头看着袁朗说:“想起来也没有用,我的心已经不在你这里了。”,说完,许三多跳下路基,沿着山坡向山下冲去。袁朗急着跟过去,但已经追不上了,他只好上车,沿着山路向山下开,一面寻找着。

一道闪电闪过,大雨顷盆而下。

吴哲把忆儿哄睡后,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想必三多不会回来,肯定被袁朗带回家鸳梦重温去了,心里正笑话袁朗急色,突然听见敲门的声音。

吴哲打开房门,吓了一跳,许三多站在门口,脸色惨白,一身泥一身水的,脸上手上还有伤痕。吴哲也顾不上问,连忙把许三多拉进浴室,脱掉衣服,在热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扔到床上,许三多像个木偶似的随他摆弄,一言不发。吴哲用被子裹好许三多,又找来碘酒擦伤口,伤口上的刺痛让许三多皱了皱眉,吴哲才问:“三多,出什么事了吗?”,许三多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吴哲没办法,只好关了灯出去了。

吴哲给袁朗家打电话,却没有人接,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谈个话也谈成这样?吴哲边想着边到书房去继续他的功课。过了一会,袁朗打电话来问三多回来了没有,吴哲生气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袁朗只说了一声,三多回来就好,就挂了电话。

吴哲还是担心,到了半夜,听到忆儿哭个不停,知道不对,冲进房间一看,许三多已经发起了高烧,神智不清了,吴哲手忙脚乱的把许三多送进医院,想想不能把忆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就打电话把袁朗叫来照顾许三多。

袁朗在山顶没拉住许三多,冒着大雨开着车山上山下找了几次,仍没有找到,只好在打电话给吴哲,知道许三多已经回家,才稍微放下心来,袁朗的心情很糟糕,被许三多一句“心已经不在你这里”深深刺痛了,三多,我丢掉了你的人,连你的心也失掉了吗?袁朗无心回家,到酒吧里坐了一会,直到半夜才回家,结果刚到家,就接到了吴哲的电话,说三多病倒了在医院,袁朗马上赶到了医院。由于许三多敏感的体质,虽然打了针,烧仍不容易退,护士让袁朗给许三多用冷水擦身,物理降温。

半昏迷中的许三多感觉到自己发烫的头上,身上有清凉的手在抚摸,脸上手上的还不时有轻柔的吻落下,像羽毛般的,浑身的酸痛也缓解了似的,熟悉的感觉让他轻呼出声:“成才,成才。”,正抚摸在身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袁朗到医院后看到病中的许三多,不禁后悔自己的粗暴,本来打算和三多好好谈谈的,却被他一口一个分手吧,忘了吧气的失去了理智,三多心里的痛苦和矛盾,他能感觉到,虽然不清楚原因。他心疼的抚摸着许三多的脸,原来记忆中还是孩子般的脸上已经刻上了细细的岁月的痕迹,到底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躲在自己羽翼下的孩子了,现在都做起父亲了,想到这里,袁朗又觉得好笑,明明还是个孩子,偏偏要当另一个孩子的爸爸。袁朗温柔的用淋湿的纱布擦着三多的身体,看到三多下山时身上被树枝擦到的伤口,情不自禁去亲吻,这时,他

听到了许三多在昏迷中呼叫的声音:“成才,成才。”,袁朗的手不觉停住了。

到了清晨,许三多的烧退了,袁朗悄悄离开了医院。

许三多到了中午,已好了很多,这时吴哲来了,还带着一个保温桶,吴哲先看了看许三多的气色,然后从保温桶倒出一碗汤,“趁热快喝吧。”,许三多喝了一口,是奶白色的鱼汤,清甜可口,正是他现在想吃的东西,喝了半碗后,才对吴哲说:“这汤真好,吴哲,你在哪家餐厅买的?”

“三多,这可是人家亲自煮的爱心汤,你说买的,多让人伤心啊?”

“是吗,吴哲,我还不知道你会熬这么好的鱼汤,真对不起。”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敢占别人的功劳,这是袁朗做的,他一大早买了鱼和蔬菜,到我们家熬的汤,他下午要出庭,所以让我把汤给你送来,对了,昨夜也是他在医院照顾你。”,吴哲说完,小心看着许三多的反应,三多不会把汤砸了吧?这两个人都很反常,今天一早,袁朗回来时也铁青着脸,吴哲还以为许三多病情恶化了呢,一上午,袁朗也没说几句话,只是不停的抽烟。可是许三多听了这话,楞了一会儿,接着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汤喝完了。

三天后,袁朗托吴哲把一个小箱子还给许三多,吴哲问道:“你们真的要分手吗?到底是为什么呀?”,袁朗淡淡的回答道:“这是三多的要求。我想要尊重他的愿望。”

当许三多接过这个熟悉的箱子,眼里一下热热的,他打开箱子,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这是他当年亲自收拾的,属于他自己的那一点东西。袁朗把它还给自己,说明他接受了自己的请求,决定从此忘了。终于亲手结束了这十年的恋情,许三多没有感到一丝的轻松,相反,心里涌上了压也压不下的失落感,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旧军衣里,生生把要流出的眼泪堵了回去。

许三多心里虽然失落,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决定,再说这样对袁朗也好,他只好这样安慰着自己,继续活下去。日子一天天规律起来,照顾,接送忆儿,照看书店,关心吴哲的一日三餐,许三多还找到了一家夜校,愿意接受他补习中学课程,他上夜校的时候,吴哲帮他照看忆儿。许三多先选了三门课,历史,英语和数学。历史是他喜欢的课目,英语凭他和袁朗厮混多年,口语和听力都还能跟上,数学就很吃力了,他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吴哲,打断吴哲的思路,只好靠自己化多几倍的时间硬啃,好在白天在书店里他有时间可以学习,有时来买书的大学生,看到他在做题,也会教教他。

袁朗好像消失了似的,没有再出现,连袁朗这个名字也不再在许三多和吴哲的谈话里出现。不过,其他人,比如齐桓,许三多倒渐渐可以接受了,静静的听吴哲谈论他们,许三多也知道了齐桓他们团躲过了一劫,并没有被全歼,心里的负担小了些,尽管不能完全释怀。

许三多经常会去成才的墓,他总是先抹干净墓碑上的灰尘,然后坐下来,给成才念那些得到助学金的学生写来的信,一封封念完后,才在墓前烧掉。许三多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成才一如既往的笑着看着他。成才,许三多心里叫着,他的身体无力的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好像靠在成才的肩上一样,成才,你说一辈子有多长,我还要等多久才能和你见面,你让我要好好活下去,太难了,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春去秋来,香港的一年四季没有太大的变化。许三多的平静的生活因为一个偶然的机遇,发生了一点波折。

一天,一位中年女士来书店买了一大堆战争方面的书籍,这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许三多好奇的多问了一句,原来这位女士是附近一家残障人疗养院的护士,里面住着不少二战的伤残军人,她来这里是帮那些军人买书的,她见许三多是北方人,就问许三多愿不愿意到疗养院里去作义工,因为那些伤残军人大部分也是北方人,和讲广东话的护士们沟通困难,希望能有个会讲国语的义工来帮助他们。许三多一听就愿意,反正每天书店开门的时间不用很早,许三多就约好每星期二,三,四上午去疗养院两个小时。

老实,诚恳的许三多马上得到了那些军人的欢迎,加上他本身也是远征军出身,和这些军人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他还帮护士做些抬轮椅,背上背下的体力活,帮那些北方军人买来家乡风味的小食,还教疗养院的厨师做饺子和面条,成了最受欢迎的义工。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许三多像往常一样来到疗养院,院里的护士请他到楼上的一间病房见一位病人。

这是一间高级的单人病房,门开着,房间很宽敞,还摆放着鲜花,一位中年人坐在窗前的轮椅里,正望着窗外,听见许三多的脚步声,他慢慢转过来,望着门口的来人,“许三多,你拐走了我最好的学生。”,他一照面就对许三多这么说道,许三多没有听明白,问道:“您是?。。”

“我叫铁路,是成才的老师和上级。”,那人自我介绍说。

“铁先生,您好,我听成才说起过您。”,许三多想起来了,打招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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