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暂地笑了一下,“你也可以检查呀。”
“嗯,你这么大人了,”周青脉放下那一筷子地三鲜,抱臂坐着,“那你还乖乖让他们打?你怎么不打回去?”
“……那样的话,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他们是想让我在国外接着读研的,”迟朗垂下眼睫,有点讪讪的,“被说几句不孝子,打一顿,然后不多事,直接放我走,还说逢年过节也别回去烦他们了。我觉得很值啊。”
周青脉点了点头,“很值。这个牛肉馅好吃。”他给迟朗夹饺子,又给他夹粉条、血肠、土豆茄子,堆了迟朗一碟子,周青脉则一直紧紧咬着嘴唇。看迟朗开吃了,他也吃了两口,忽然问:“我哪天杀了他们,你有意见吗?”
迟朗一愣,“啊?不会吧。”他又笑了,沾了沾醋汁,吞下一颗西葫芦鸡蛋馅的水饺,“我觉得,怎么说,罪不至死?”
周青脉用筷尖在自己盘中的茄子块上扎了个眼,“的确,在中国,那些行为甚至判不了刑。我要是真杀了,我倒要服死刑了,总觉得这个死法对于法学生来说还挺蠢的,”他扑哧笑出来,轻轻摸了摸迟朗放在桌上的左手,那只被伤狠了的手方才一动不动,仿佛不知所措,而现在,周围是火车站如潮的喧闹,他的触碰显得比沧海一粟还细微,“就是,真的,心疼死老子了,说点高兴的吧,明天周末,咱们去看看房子?”
“房子?”迟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是啊,我现在住老楼,三人一间,有个室友这两天不在,我找他借了床,你今晚先凑合一下,”周青脉的膝盖在桌下碰了碰迟朗的,“但以后总不能让我们迟小CEO一直委屈啊。还是得租房,一室一厅就够吧,我前两天联系了几个房源,房租就AA,怎么样?”
迟朗越听,脸上的兴奋就越飞扬,他的快活来得很容易,也很快速,他快活起来就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了。“我们要同居了?长期?”迟朗囫囵一口吞下水饺,用双膝夹住周青脉的膝头,一个劲地蹭,“我的天,脉脉,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周围几桌纷纷转头看他们,包括匆匆而过的服务员也回了头,迟朗仿佛没发现,周青脉发现了,可他心里爽极了,又给迟朗夹了两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看着他,从容道:“那你抓紧时间想想,以后成真了,就不用再想了。”
16
九月的北京美得惊人,草坪抓紧最后一把夏季的热,发怒似的绿,校园里树影葱茏,在饱和度过高的蓝天下随干燥秋风招摇,即刻就要风干成油画。校园里充斥着喜气洋洋的大一新生,一场军训下来,个个儿黑得仿佛变了种,却总是兴致高昂,所到之处都是笑语。
作为研一老油条的周青脉则比他们淡定许多。他在这水木清华已经待了四年,读研无非是换个宿舍,他暑假前就住进去了,而现在,他要搬出去。
小金杯就在楼下等着,迟朗租的,同时他也负责开。周青脉收拾完最后一个纸箱,和室友道了别,却又不着急走了。他暂且把箱子在空床上放下,趴上三层楼的阳台栏杆,正对上迟朗的目光。
那人刚才连着几趟帮他把大件都搬了下去,比如二十几册不比张明楷老师的《刑法学》薄的课本。此刻,迟朗靠在车子侧面,插着裤兜,两腿交叠着,脸蛋扬着,下午四点多的阳光镀了他一身,路人、鸟雀、路边的石子,好像都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他帅得让周青脉甚至想跳下去扑到他身上。
“还有几个?我上来帮你搬?”迟朗高声问道。
“不用,就一个了!”周青脉也高声地答。他晃开跳楼的想法,抱起最后那只纸箱,再次和室友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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