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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回来了？”徐景涵手里提着一袋垃圾正打算拿出去扔掉。

顾韬咧嘴一笑：“想你就提前回来了呗。你呢？怎么不在家多陪陪你父母？”

“我？嗯……我早点回来打扫一下卫生。”

徐景涵不想呆在老家和那些亲戚虚与委蛇，所以提前回了渝州，而且他也想早点见到顾韬。

顾韬也不管徐景涵手里还拎着垃圾袋，凑上前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暖湿的唇与徐景涵微凉的额头一触即分。

还没等徐景涵有所反应，顾韬一手抓过他手中的塑料袋，转身大步走到楼梯口，甩手将垃圾袋一扔，然后快速折返回来。

顾韬伸出长臂揽过徐景涵的肩头说：“外面冷，咱们进屋吧。”

翌日，一大早徐景涵就从次卧的大床上爬起来，快速穿戴洗漱好，然后轻手轻脚踱步到厨房做早餐。

煎好鸡蛋夹在两片土司面包中间，在煎蛋上盖一片芝士和一片培根后，又放到烤箱里，设定好温度和时间。将两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然后洗干净手转身去主卧叫顾韬起床。

“顾韬醒醒别睡了，我早餐都做好了，快起来洗漱吃早饭。”徐景涵站在主卧门边喊了几声。

顾韬依旧岿然不动，四肢大开平躺在床上。徐景涵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正准备动手摇醒他。

只见顾韬翻了个身，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冷天起这么早干嘛，又没什么事做。景涵乖，来陪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向后挪了挪，让出半张床给徐景涵。

“什么叫没事做？你还要练习面试。”徐景涵几步来到主卧的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斜射进室内，刺得顾韬眼睛发疼。

顾韬本能地想拉高被子遮挡光线，却听见徐景涵冷冷地说：“你再不起床我就关了空调，打开窗户，让你吹吹冷空气醒醒脑。”

“别别别，我起还不行吗？”顾韬虚着眼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光裸精壮的上半身，坐在床上呆愣了好几秒，才下床窸窸窣窣穿衣服，嘴里还念叨着：“我们家老婆大人说了算，你说起床就起床。”

一个小时后，顾韬坐在书房的电脑椅上，吊儿郎当地翻出一本面试真题，对坐在书桌另一面的景涵说：“其实面试真没什么可担心的，论仪容、仪态、谈吐，你说参加公考的人中有多少能超过我？”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面试又不是光看脸。再说，万一你笔试不是第一名，那你面试不仅要拿第一，还要尽可能得高分才能逆袭。”

徐景涵毫不留情地给顾韬泼了一盆冷水。他一向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哪怕很有把握的事，也绝不掉以轻心。

顾韬不以为意，一脸不正经地笑道：“还是景涵有眼光，知道我脸好看，既然如此怎么复习就你来安排吧。”

徐景涵针对顾韬古代哲言积累不足、时政理论薄弱等问题，将一些常被官方引用的古代名言、时政热点分类整理出来，每天早上让顾韬朗读，下午再陪他做模拟练习。

为了保护顾韬的嗓子，凡是带个“椒”字的，不管是辣椒、花椒，还是青椒、胡椒，通通都被徐大厨拒之门外，连葱姜蒜都减半，整天都是咸鲜味儿、糖醋味儿。

不仅是在吃食上，连喝水上徐景涵也特别讲究，每天也只有早上会给顾韬煮一杯咖啡，下午则是杭白菊、罗汉果、金银花换着泡水喝。

这日子让无辣不欢的顾韬叫苦不迭，有一天趁着一个人出门洗车的机会，做贼似的跑到超市买了几包辣条和香辣牛肉干解馋。

好在这种寡淡无味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顾韬终于熬到了面试来临。

出发前的晚上，顾韬打开衣帽间里专门挂正装礼服的柜子，从中挑了一套颜色款式中规中矩的西装来试穿。

一旁的徐景涵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打算穿这套西装去面试？”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顾韬扣好外套的衣扣，转身看了看镜子里的侧影说：“是不是我过年长胖了，穿着看起来不合身？”

“不，很合适。”徐景涵顿了顿，说：“你有稍微低调一点的正装吗？这套看起来太招摇了。”

徐景涵以前的工作环境较少有机会穿正装，不过他是个很重视细节的人，为了应付面试，也曾选购过两套西装，所以多少能看出，顾韬这一身怕是价格不菲。加之顾韬本身气场就很强，要是再用发胶抹两下头发，真的可以去电视上演霸道总裁了。

这样子完全不符合公职人员的中庸之风。

顾韬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这已经是我所有黑色西装中最便宜的一套了。没办法，是金子怎么都会发光，你就算把我塞进几百元西装里，依然鹤立鸡群。”

“……”徐景涵微微抽了抽嘴角，努力忍下用拖鞋抽顾韬一脸的冲动。

不过顾韬这么自我膨胀到要爆炸的地步也不是没有道理。

面试当天，徐景涵和顾韬提前到了考场外，此时已有不少考生在此等候入场。

不可否认，在应试能力上，女生普遍比男生更强，能进入面试环节的考生，绝大多数是女性。

顾韬穿着西装披着黑色大衣就这么站在考场警戒线旁，立时受到人群的注目。站在他身旁的徐景涵也顺带收到不少目光，弄得徐景涵不自在地低下头，抬了抬眼镜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顾韬本人倒是无所谓，他已经都习惯了，不过知道徐景涵不喜欢被人盯着看，非常体贴地说道：“早上室外还是凉飕飕的，要不你先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