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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过,我这辈子都休想甩开你,你还说过,你都没嫌我老,我急着找男朋友做什么,你还说过,笨蛋啊抱住我的腰,你还说过……

那些话,都不算数的?

你总是那么恣意妄为,只要是你愿意做的,只要是你希望做的,不管我怎么想,不管我想什么,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和选择。

你总是说走就走,上一秒还可能主动跑去齐家路接我,上一秒还可能发短信对我说一起回家吧,可也许下一秒、也许下一分钟又或者下一小时下一天——你随时都可能递给我一份合同,告诉我:江乔诺和迟轩从今以后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却仍要拼命忍住。

“你走。你走吧……”我抬起手指向房门,“傻子才会上杆子追着债主还债的,我又不傻。”

随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视线最终一点一点迷蒙了起来,我看到,迟轩那张脸上原本冰冷平静的表情,似乎在缓缓软化。

我咬了咬牙,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索性把话给说明白了。

“你放心,”我忍着眼睛的酸涩,认真地说,“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再管了,你爱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连你都说我不必负责,我不会再追着你报恩的。这三个月来,我做得确实不够好,但我真的尽力了。你、你走吧。”

一股脑说完了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回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走了三步后,动不了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被他从身后拽住的胳膊,心里瞬间难过到无以复加,眼泪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立刻忍不住地 而出。

我太没出息了,居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我背对着他,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胸口起伏不已,一开口就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了,“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凭什么说笑我就得陪你笑,说翻脸就冷得像冰啊!我、我是欠你,我不光这辈子欠你,肯定上辈子也欠你的,可、可也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依旧攥着我的胳膊不放,走到我的面前来,有些懊恼地皱起眉,眼睛盯着我的脸:“别、别哭了。”

我偏哭。我委屈你还不让我哭吗。

他显得有些无措,摇了摇我的手臂:“别哭了成吗?丑死了。”

我使劲甩他的手,却没甩开,索性偏过脸去不看他。

他伸手握住我的一边肩膀,低低喟叹:“你别哭得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成吗?”

你本来就把我怎么着了,你快把我欺负死了。

我不吱声,他好像觉得自己的劝慰起了几分效果,就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你倒是说说,你都委屈什么?”

我断断续续地抽泣着,绷着嘴,依旧不说话。

“因为……我上次和你吵架?”他开始自顾自地揣测。

“因为……怀孕的事情?”他再接再厉。

“不会是因为,我和谈嫣走得近吧?”

说到这句时,他的眼底,居然漾出了一抹笑意。

我一直抿着嘴唇不开口,终于把他原本就绝对算不上好的脾气给耗尽了。

“江乔诺。”他毫不客气地直接称呼我的全名,“你到底委屈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咬咬嘴唇,偏了偏脑袋:“你要走就走,别那么多废话。”

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

他霎时眯起了眼,身上的戾气明显开始堆积:“你就那么希望我走?”

我仰脸张嘴反驳:“是你自己要走的!”

盯着他那张脸,我觉得胸腔里有满满的控诉要抒发:“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八岁,别动不动就拿离家出走威胁我行不行?你一晚上不回来,我就要坐一晚上,你喝醉一次,我就要内疚一天,你说把别人肚子搞大了,我就得担心得要死难受得要死,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截断我的话,目光如炬地盯着我的脸,敏锐精准地挑我字眼:“你难受什么?”

我一窒,突然没了刚才那股子滔滔不绝的架势,居然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他倾低身子,逼近我,低低地重复一次:“你难受什么?”

我被他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然,身形刚动了一动,准备往后撤,胳膊忽地被他给扯住了。

我退无可退,一咬牙:“我、我肉疼好吧?怀孕很需要钱的——”

又是话没说完,就被他挑字眼似的截住了:“花钱也是花我的,你疼什么?”

“我……”

我找不出理由了。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锁着我的脸,眸色阴沉地盯着我看了半晌之后,忽地朗然一笑:“你已经……不喜欢何嘉言了吧。”

明明是问句的语气,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表情,他这句话根本不像是在询问,反倒像是在通知我某件已经板上钉钉确凿无疑了的事情似的。

我张了张嘴,面色尴尬,却不忘嘴硬地说:“我喜不喜欢他,都跟你无关。”

“是吗?”他那双漂亮却稍显冷厉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而后错开,似笑非笑地说,“那,你还赶我走吗?”

我气结:“是我在赶你走吗大哥?”

“哥?”他还攥着我的胳膊,手掌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滑了滑,滑到手腕处握住我的手,顺势捏了捏我的手指头,“差辈儿了。”

我被他这个暧昧而又亲昵的动作弄得大窘,手臂如同被电到了似的一震,赶紧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

他却没恼,微微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终于避开了他的手,我如获大赦,往后退了两步,也不敢看他的眼了,就垂着眼帘问:“真、真没怀孕的事?”

他哼:“这么烂的理由,只有你会信吧。”

我抬起眼,不确定地追问一句:“没骗我?”

他顿时皱起了眉。

我眼皮一颤:“算了……”

他撇开眼,懒得看我了。

没一会儿,我忍不住了,又开口问:“那……谈嫣呢,你们关系……很好吗?”

他终于转过脸来看着我,等这一刻很久了似的,脱口而出:“你不喜欢?”

我咬着唇,却坦诚地说:“我不喜欢她。”

“好。”他突然间欢喜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肩膀,开心得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不跟她玩了。”

chapter 4 谁还记得,当年一诺

迟轩不闹着走了,也就没必要傻站在客厅里争论了。

各自洗脸刷牙回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忙了一会儿之后,我忽然想起了客厅茶几上那份合同,就打开门偷偷溜出去拿。

怕被迟轩发现,我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谁想刚把合同攥在手里,一起身,正好看到他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我吓得不轻,还不死心地试图把合同往身后藏。

他走近,洞若观火地看我一眼,伸出手:“拿来。”

我尴尬地笑:“不、不好吧,私、私密信件。”

他挑眉:“真是私密信件,那也是我的吧?”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身后拿了出来递给他。

他的眉眼里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拿着合同就进浴室了。

我惴惴地站在外面,不久后,听到马桶的抽水声。他从里面出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冲走了,放心了吧?”

被识破了心思,我太尴尬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要跟同学讨论,晚安了啊。”

落荒而逃。

第二天是周六,我没有课,临睡前连闹钟都没定,准备睡个大好觉。没想到,刚刚早上六点多,就被捶门声给弄醒了。

我浑浑噩噩地下床,开门,卧室门口站着衣装整齐的迟轩。

我愣,顺眼惺忪地问:“有事吗?”

他竟然嫌弃地看我一眼,命令道:“回去换衣服。”

我的脑袋迷糊着,根本就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听到“回去”这两个字,我嗯了一声就准备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胳膊伸过来,果断扶住门框,让我关不了门的同时,眉毛微挑着道:“不是让你接着睡。”

“那干嘛?”

“穿衣服,去学校。”

我瞬间醒了:“去学校干嘛?”

“排练。”

这下,我更不明白了。

“你去排练拖着我干嘛?我晚上会过去看的。”

“你换不换?”他眉毛一皱,作势要伸手拽我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睡得皱皱巴巴的粉红色卡通睡衣,又看了一眼明显缺乏耐性的他,屈服了。

换完衣服,下了楼,就见到先下来的他单腿支地骑在我那辆自行车上,漂亮的眉毛蹙着,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我小跑着过去,他的眼睛迅速地在我身上打量一遍,然后发话:“上车。”

一路上,我困得睁不开眼,还得强撑着。

眼瞅着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由得暗暗腹诽,周扒皮,这么早叫人起床!

到了学校,我从后座蹦下来,手里还拿着在路边买的尚未喝完的奶茶。奶茶有些凉了,我犹豫着还要不要喝。

迟轩看我一眼,腾出一只手来从我手里夺过奶茶。

“别喝了。”

我伸手就抢:“大哥,这是我早饭啊。”

他皱起眉,扬手把奶茶杯扔进几步外的垃圾桶,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你该减肥了。”

我正为他多管闲事气结,却见他的目光越过我,朝我身后望了过去,渐渐地,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

我转头:“你看什——”

“么”字还没出口,看清来人,我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迟轩看我一眼,似笑非笑:“你们聊,我去存车。”

我下意识地想要跟他一起去,以便避开站在我身后的何嘉言,谁想身形刚动了一动,就被叫住。

“乔诺。”

我在心底叹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过身,讪讪地看了他一眼,咧嘴干笑:“你今天也在学校?真巧啊。”

任何人都听得出我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可是何嘉言却不。他好看的嘴唇微微一动,明确地表明立场:“不巧,我是在这里等你的。”

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的脸色不由得绷了起来:“如果还是为了你和谈嫣的事,那就不用多费口舌了。我们本来就只是朋友而已,你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完全不必向我请示的。”

“只是朋友,”他喃喃重复,清秀俊逸的一张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你……真的只当我是朋友?”

四年了,何嘉言。我喜欢你整整四年,如果不是谈嫣,我恐怕还会继续喜欢下去吧。你说,我是不是只当你是朋友?

我压下心底那股子没出息的酸涩,故作释然地笑了一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带法学新一届的本科生,实在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倚着自行车冷眼旁观的迟轩,重又看向何嘉言:“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不敢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要往迟轩那边走,却听到何嘉言苦笑着说:“乔诺,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绝对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如今何必说这种话?”

我顿住脚步,却没回头:“以前不只是朋友,又怎样呢?现在,”我微微闭了闭眼,“现在还能做朋友,就不错了。”

“你真狠。”

他声音中的苦涩完全掩不住:“我们以前相处的那些时光,说不要你就可以彻底不要了。你的心……可真狠。”

“是吗?”

我狠吗?

我的心明明在一阵一阵地绞痛着,面上却只能冷硬如铁:“那你要我怎么做?你已经和谈嫣在一起了,你已经让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江乔诺被甩了,你已经和她成了众人皆知的金童玉女了,还要我怎么做?”

我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住那张我喜欢了四年多的清秀面庞,一字一顿地说:“何嘉言,就算你曾经是我的神,是我的天,可也总该给我一个低下头去休息的时候吧?”

想起过往,我越说越是悲凉:“我不可能一直仰视你,不可能的。我江乔诺也有自尊,在我欠了别人一条人命,在我呕心沥血地努力报恩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没有陪我,你没有安慰我,你做的是和谈嫣一起研究了一个课题,然后就和她正式出双入对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像是瞬间就把力气给耗尽了。我疲倦地看着一脸困窘的何嘉言,闭了闭眼,低声说:“你要我怎么做呢?要我……给你何嘉言做小吗?”

这句话声音太轻了,轻得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它给刮跑了,我甚至不能肯定,何嘉言是否听到了。扔下这句,我再也在原地站不住了,转过身,拖着脚步走向不远处的迟轩。

等我走近,迟轩似笑非笑:“你还好吧?”

我举起手:“打住。你敢多问一个字,我立马发飙。”

他轻嗤一声,一副凛然之色:“我才懒得听你们说什么。”

“谢谢您了。”每次见到何嘉言,我都像是被抽了气的轮胎,蔫了吧唧的,连迟轩的冷嘲热讽都懒得回敬了。

“我说,”走了几步,迟轩忽地侧过脸来,少年好听的嗓音里满是疑问,更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他们做的什么课题啊?”

我仰起脸,一脸悲愤地看向他。

“这就是你懒得听吗?”

整整一上午的紧张排练,我一点都没看进去,中场休息的时候,肖羽童递过一瓶水来,一脸担心地问我:“姐姐哪里不舒服吗?”

见她一脸的担心,我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吧,没事的。”

“可你脸色好差。”肖羽童紧张兮兮,“不然,去校医院看看吧?”

“我没那么弱,放心吧。”我摇摇头,笑着推她,“快过去,又要开始了。”

抬头的时候,恰恰撞到一道视线,迟轩。他微微眯了眼,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他的身旁,当然站着阴魂不散的谈嫣。

想起他昨晚说的不跟谈嫣玩了那句话,看来应该是糊弄我的。我撇撇嘴,也懒得深究他们离得那么近了,迅速转开了视线。

为了节省时间,午饭自然是订好了的盒饭,肖羽童和我坐一起,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各种明星八卦,明显是想要逗我开心。

我配合地笑笑,转过脸,看到谈嫣端着盒饭走到迟轩的对面,她笑着倾身说了一句什么,就挨着他坐下了。

我抿着嘴,看了两眼,谁想,恰好迟轩抬眼朝这边看了过来,和我撞了个正着。

见他看我,我做了个“嘁”的口型,收回了视线。

眼角扫到,他低了头,很快很轻地笑了一下。

一下午的排练后,就是晚上的正式晚会了。

看过几遍排练的我对节目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加上晚上有事,所以准备去看几眼就溜。

肖羽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台风非常稳,倒是迟轩穿着正式主持服装出场时,让我着实错愕加惊艳。

他一开口,我甚至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乱之感,我居然像是看到了……四年前舞台上,那个让我惊为天人、一见钟情的何嘉言。

何嘉言,何嘉言。

今天一早碰到他,然后一整天脑子里都是他那张脸。

我咬着牙,低声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晚会很顺利,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有谈嫣坐镇,这里确实不会再有什么我可以干涉的事了。为了方便提前撤,我本来就坐在靠近门的位子,眼看快到见导师的时间了,就起身悄悄往门口走。

前面的座位上,有校长副校长和院长以及各种老师,我不敢张扬,所以只顾低着头沿台阶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口袋里手机振动,我边快步向前,边拿出查看。

“很好。”

发件人:迟轩。

我浑身莫名抖了一抖。

我已经走到了中间,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每走一步,背上,都凝着一道灼热的视线。

猜也知道,是来自于“赞扬”我很好的那位。

没想到,刚走近门口,胳膊忽地被旁边座位骤然起身的人一扯,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拖进了报告厅外的一片黑暗。

报告厅内灯火辉煌,更加衬托得外面绰约昏暗。忽然被人拽住胳膊拖到了外面,我实在是又惊又怕,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调动起了手脚,对那人展开了章法全无的踢打。

“乔诺!”那人似乎被我的反抗弄恼了,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声音随着夜色卷入耳朵里,莫名有些熟悉。

我停止挣扎,有些好奇地盯住那人的脸仔细看了看。

“苏、苏亦?”没想到会是他,我瞬间尴尬地呆在了原地。

直到坐在甜品店的桌前,往嘴里塞了一口冰激凌,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你有病啊大哥,有什么事儿不能用电话短信联系,非要搞人身劫持?”

苏亦无力地撑住额头:“有些事,必须当面才能说清楚。”

我极其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苏亦盯住我的脸:“上次咱们说的事,还算不算数?”

我愣了好一会儿,硬是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一个上次,我们又说了什么事。

苏亦看懂了我的表情,顿时露出一副很是受伤的神色:“我就知道!你说要和我交往是骗人的!果然嘛,当时就冒出来了一个砸场子的儿子,这会儿居然彻底就忘了这茬事!”

交往?儿子?

我的脑神经终于开始恢复运转了:“做你女朋友的事?”

那天,苏亦同学明明已经判了我死刑,这会儿居然又拐回来找我重商大计,我顿时有些不太敢确定,忐忑而又困惑地看向他:“可、可那天你不已经对我没兴趣了吗?”

“不是‘那天’,是‘一直’。”

苏亦看着我,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面带不屑地纠正我的语病:“你那什么表情啊?本来就是。别看这会儿我面前坐着的是你,但至今我脑子里晃着的,可还是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你自己说,我能对你有个屁兴趣?”

外人面前一直装温文尔雅的苏亦突然出言如此低俗,我气得直跳脚:“怎么说话呢你!”

苏亦装作自知失言地捂嘴,眼底却都是促狭的笑:“忘了,忘了,说漏嘴了!在学校里,咱俩可是一直在装不认识。”

我哼:“那也不能怪我吧,是你绯闻女友太多,又换得太勤,敢让她们知道我是你苏大主席的青梅竹马,我还要不要活了?”

苏亦点点头,一脸的严肃:“也是。尤其是你后来不甘于做青梅竹马,居然打着想要做我女朋友的主意,那就更不可原谅了。”

我的嘴角抽了一抽,很努力很努力地压制着胸腔中澎湃呼啸的怒气,却依旧有一股强烈的想要掀桌的冲动:“姓苏的!就你那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自恋自大的个性,我觊觎你个屁!”

苏亦掀起眼睫,闲闲地看我:“不觊觎你那天干嘛黏我身上不下去?”

我怒:“那是做戏,做戏!”

“别是假戏真做了吧你?”

“你自恋病又犯了才是!”

一直吵到结账,不少人都偷偷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和苏亦,转过身去的时候,我朝着苏亦咬牙切齿:“每次跟你出门,一准儿得丢人!”

这还没算完。

等到刚钻进出租车,我的手机就振动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我眼皮直跳,一脚踹到了正准备钻进车里来的苏亦身上去:“老娘要见导师,导师!因为你全给忘了!”

为了表示歉疚之意,苏亦提议送我回住的地儿去,一听这话,我警铃大作地摇头加摇手:“不用不用,到齐家路放我下去,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苏亦不依,拿他勾人的桃花眼瞟着我的脸:“不是吧,你干嘛防我防成这样?总不能是……家里藏有男人?”

我是谁,哪能被他这么一句话就给诈出来。一边噼噼啪啪地摁着手机给同学回着帮我请假的短信,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屁话。我要是有男人,还能拉你回去骗我妈啊?”

苏亦想了一下:“也是,”转头就又问我,“那上次那个是谁啊?喊你妈那个。”

我眼皮直跳,心底暗骂苏亦干嘛记那么囧的事记这么清,嘴上却是装疯卖傻地回着:“哪个?喊我妈?有你这么骂人的吗苏亦?我就长得那么老啊?”

苏亦两只手举起来,做出暂停的手势:“江乔诺你别装,上次是你喝醉了,我可没醉。”

我撇了撇嘴,无赖到底:“反正我不记得了,你别问我。”

“我说,”苏亦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忽然冒出来一句,“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家里吧?”

我心尖一跳,面上却是做喷笑状:“瞒什么?我跟人私定终身,并且已经偷偷生了一个儿子?”

“那还不至于,”苏亦回忆了一下,“那小子看起来怎么着也得十七八岁了。”

你原来也知道二十多岁的姑娘生不出十七八岁的儿子这个道理!那你上次还装什么正义凛然不可侵犯,那么不给我面子!

内心腹诽着,脸上我却硬撑着没表现出来。苏亦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嘀嘀咕咕地转过了脸去。

我以为这事就算混过去了,谁想在齐家路我死命要求下车的时候,胳膊突然被苏亦从后面给拽住了。

我扭过脸,就见他一脸严肃地对我说:“诺诺,你在学校再怎么胡闹我都不管,但如果有什么大事,你可千万别瞒我。”

这是他时隔许久第一次叫我诺诺,我呆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出租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我 脸,迎着夜风往住的地方走回去。

我一边走,一边念念叨叨:“我当然不能说啊笨蛋。敢让我爸妈知道一个陌生的女人因为我而命丧黄泉、她的临终遗愿就是让我照顾她儿子的话,我爸妈不立刻杀到北京来才怪。”

这么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万事不让他们担心了,关于迟轩的这件事实在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我自然绝不会说。

回到家,迟轩坐在沙发上,该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的是居家的t恤和裤子,正拿着干净毛巾在擦头发。

见我回来,他瞥了我一眼,与此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是随之一顿。

他的背微微往后倚,眉眼很是安静地看着我,明明眼神中有探究,嘴上却并没有说话。

我瞬间想起了那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赶紧先声夺人:“晚会怎么样?大获成功吧?我们要开班会,中途就得撤,所以没看到结尾就——”

他看了我一眼,从沙发上起了身,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淡淡地说:“不会因为你不在,就影响效果的。”

我刚换完鞋,听见这话不由得抬起脸,对着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

他放下毛巾走过来,漂亮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下,然后就冷嗤一声:“开班会还有雪糕吃?真是好待遇。”

一听这话,我条件反射般地抬手往自己脸上摸。

迟轩冷笑:“心虚了?”

我讷讷:“我心虚什么。”话虽如此,手指却下意识地在自己脸上寻觅着该死的雪糕残迹。

“蠢。”少年嘴唇一动,清清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微微俯身,修长的手臂准确无误地执住了我胡 索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的指尖却在我的面颊之上轻轻划过,带出一线柔软的凉意。

我困窘地道着谢。

下一秒,才发现,因为我依旧站在门口的关系,他那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执住我手腕的动作,很像是把我给拘在了他与房门之间的空隙里。

是暧昧而又危险的姿势。

我的面部温度迅速飙升。

“嘁!”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神色变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欠揍的冷笑。

冷笑完,胳膊终于撤了回去。

压迫减除,我在心底暗暗呼出了一口气。

进门就闹了这么一出,以至于洗澡的时候我用洗面奶洗了两次脸,生怕再留下什么残迹。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迟轩已经不在客厅了,想来是回房间去了。

却没想到,我滚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盘着腿正缩在椅子上看动漫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旁边忽然传过来一句:“不觉得很幼稚吗?这种东西。”

我霍然回头,然后就看到自己床上坐着一个手长腿长的少年,我大惊失色,重心一个不稳就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迟轩丁点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一边冷眼旁观,一边评头论足:“白痴。”

我忍辱负重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忘仰起脸对他怒目而视:“你不回自己房间睡觉,赖在我这儿干嘛?”

他坦荡荡地答:“我电脑坏了。”

“所以?”我眯了眯眼,很是警惕地盯着他。

他没说话,眼皮却是耷拉了下去。

我正狐疑,难道我猜测有误的当口,他一个矫健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气呵成地完成了拔电源、抢电脑和转身就走的系列动作,留下我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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