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廊外夜色独浓,月如眉端,却是再寻不着那人的影子了。
☆、五月锦瑟谁与共
回去的时候转行水路,叫客船顺着漓江而去,清醑一壶,看尽临江花盛。司见颐置了画案,叫来了清溪在一旁帮着研墨,便染翰挥毫绘一路山明水秀。
苏晚见落得清闲,也跟着来看,司见颐笑得春风满脸说:“我瞧苏公子的字写得好看,给这画题两句诗词如何?”
案上一片流水连绵,群山叠翠。
苏晚道:“我不会。”
清溪笑嘻嘻站旁边,正古灵精怪地苏晚眨眼,“公子,你就随便写几个吧,看大殿下就是想讨你欢喜。”
司见颐明着是听见了,却也不做声,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苏晚抱怨多事地瞥了眼清溪,司见颐也就不为难了,径自书上一句:繁花尽日随流水。
笔一提,一片墨迹潋滟的水光,收得凌厉洒脱,这字画的风骨,倒是与纪云的有几分相似。
三人从乘天回来刚是到长生院,还没歇上脚,素栈便是迎出门来道:“大殿下,这些日你不在,京城来了信笺,我怕是颜大人送来的,正想找人寻你去。”
司见颐手里扇子忽地一收,脸上道不尽的欣喜:“这便回丹庭,取来我看。”
罢了便是径自往丹庭走了去,素栈作了个礼朝二人告辞,便也跟了上去。
过几天,清溪便把那簪子给往厢庭送了出去。
喜鹊梢头,寒梅镂花,好不精致的鎏金点翠簪。棠裳推搡了几回,终究还是收下了,但收下是收下了,平日却是说什么都不舍得戴。
再过了把日子,到永庭来给棠裳说媒的人更是没消歇过,丹州这种小县,哪家姑娘长得秀致哪家姑娘温婉可人,可一传就是满县城上晓得。
那些个人说不到苏晚面前来,就寻先生说,说不到先生那里去,就托个人捎着果食来厢庭说,也不是没有过的。
好几年前棠裳不愿意,好脾气都恼得直闹腾,苏晚不好逆她意思,何况自己也不喜欢那些人来丹庭胡闹扰了清净,便都把来说媒的人挡门外去了。但现下想想,棠裳也确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一天难得见她戴了清溪的那枚簪子,苏晚就随口说道:“清溪着实喜欢你的,你若是肯随他,他定是会待你好。”
一说棠裳就羞红了脸,低着眉眼赧然道:“我谁都不肯跟,只跟着公子,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苏晚看着她,话语里几分无奈:“别人要说我误了你一个大好的姑娘家。”
这边的棠裳神色倔强起来,温声细气地说:“公子当初肯收我,替我治病,棠裳就已有打算,要一直照顾公子以还这般恩德。”
“你是这么说,我却不可能带着你一辈子。”
棠裳听着猛是一愣,思忖片刻,竟在苏晚面前跪了下去:“那……那至少让棠裳在公子病好之前继续侍候公子。”
苏晚却说:“如果我病不好呢?”
棠裳怕他是被外头的人说烦了,铁了心是真要把自己嫁了出去,不禁是着急起来,眼眶都红了:“公子,我的事不叫外头的人多嘴,你这是怎么了……若然是你嫌了我,你倒不如赶了我走!”
说罢竟扑簌簌地掉下泪来,苏晚见她这样,心里一愧,忙是哄道:“我是说说,你急成这样做什么?”
棠裳也不答话,一脸的委屈,垂头呜咽。
苏晚叹了口气,婚嫁的事之后就没再提。
自那次乘天回来,司见颐就没再来过厢庭了。
有些时候路过亭央院的小道,远远能见得丹庭黛色的院墙,一角红瓦飞檐分外夺目。苏晚开始还疑惑着是什么事好叫那多番来烦扰的人安分了,不觉还有点上心,但日子一过,那点在意也就洗淡了。
长生院也不是多大的地方,偶尔能碰得着面,那人就一如既往的颔首示好,一把竹扇攥在手里,绘十里桃花,眉眼温柔,笑意盎然。
心头是微澜过后又复平静,最后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日清早来到永庭,苏晚正见清溪和几个学徒一块儿在堂梁上挂艾叶,一算日子,方才记得是端阳。
没想时日过得仓促,一晃就是个把月了。
棠裳做了小巧的青叶粽子,用荷叶白瓷盘端出来,看起来精致得很,点着和了芝麻的糖吃,一口下去,黄米莹莹,粘腻香口。
夜幕刚降她就和清溪带着裹粽到永庭去看人斗百草,本想叫上苏晚,却是被嫌说那边嚣闹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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